“許皓然, 你對田媛媛……”
齊康咽下了後半截的話語,或許是因為知曉,我會為此感到難過。
我笑了起來, 很溫和的那種笑容, 我說:“原本想放過她的, 但看了幾封信, 得知了你是怎麽認識丁曉君的,我的憤怒就沒辦法壓下去。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貫不夠大度, 自然要想法子報複回去的。”
“……田媛媛總歸是個女孩子的。”齊康歎了口氣,似乎並不認同我的做法。
“她應該慶幸她是個女孩子, 如果他是男的, 我的手段絕不會這麽溫和。”
“你做了什麽?”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齊康微微睜大了雙眼, 他或許已經意識到,我做的事比他想象的更加多、也更加直切要害。
我以為齊康會繼續追問下去,但事實上, 他選擇了逃避。
隨著丁曉君的故去、丁龍的入獄, 寧縣已經不再成為我的夢魘, 但很顯然,齊康成了那個坐立不安、每時每刻都不再輕鬆的人。
我有在思考過最糟糕的結果, 那就是齊康其實是個偽君子,他出賣了自己的成績,用來謀利。
但很快又推翻了這個結果。
不過如果齊康真的這麽做了, 我依舊會選擇原諒他,我對齊康的喜愛, 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成了一種執念,縱使他沒有我想象得那麽好, 也不妨礙我繼續養著他。
我躺在炕上,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目光偶爾會落在坐在炕沿邊上的齊康身上,他捏著手機,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樣,似乎是想去“通風報信”,或者去詢問下目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在這一瞬間,很突兀地產生了一種名為寂寥的情緒。
我和齊康如此親密無間,卻在這個暖意洋洋的午後,所思所想,截然不同,仿佛站在了對立麵似的。
我想了想,說:“你要是想出門的話,那就出門好了。”
說完了這句話,我翻了個身,背對著齊康,並不想看他轉身離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