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花大筆銀子娶她說到底是為了大伯,顧文蘭不信爹娘不明白這點,可她們照舊裝傻。
尤其如今大伯在家守孝,明年能不能順利起複還不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下爹娘還要克扣自己嫁妝,顧文蘭心裏能不氣嗎?
她想到綿綿給自己的信,信上其實也沒怎麽勸她,隻隱晦的提了幾句。
顧文蘭也是個心思通透的,綿綿一提她就領悟過來了。她深知以爹娘的性格,就算自己鬧破天,她們也不會把貪掉的銀子補給自己。
已經花掉的顧文蘭就不多想了,可她要想法子保住剩下的。
祖父雖然走了,可祖母還在,還有大伯大伯母也在家守孝。自己人微言輕,可要是換了大伯開口,爹娘的態度怕就不一樣了。
告黑狀的事當然不能自己做,顧文蘭讓心腹悄悄的把自己嫁妝被貪的事告訴了大房那邊。
果然,過了沒多久,祖母就把她叫了過去。旁的倒也沒有多說,隻悄悄給了她兩張地契和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又讓她把心放在肚子裏,該她的東西一分也不會少。
顧文蘭裝模作樣的收下,心裏對綿綿又高看了幾分,要不是聽了她的提點,以自己之前的做事風格還真有可能把事情弄壞了。
想到之前幾次三番攛掇自己去哭去鬧的幾個堂姐妹,她心裏歎口氣,一家子骨肉血親還沒個外人靠譜!
綿綿沒有想到自己隨口提點的兩句讓顧文蘭得了莫大實惠,以至於後來顧文蘭嫁到沈家後成了綿綿的忠實跟班,還幫她解決了不少亂七八糟的雜事。
這會的綿綿對此一無所知,而是興衝衝的盤點自己去府城收回來的租子。
自打上次她下決心整治了一番之後,她莊子上的風氣已經大為改變。兩千多畝地,開始每年收成還有一千七八。後來降到一千五,去年又從一千五降到了一千三,比開始足足少了五六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