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如牢籠的病房關閉了大多數照明設施,隻剩一盞床頭的夜燈,努力驅散濃稠的黑暗。
謝敏窩在**,肩頭露在被子外麵,不住地打著嗬欠,沒過一會,一隻手伸來,給他攏了下被角。
特工像一隻昏昏欲睡的貓,意外被吵醒,不悅地用掌根抵著推開那隻礙事的手。
“去你自己那邊睡。”
尚帶情欲後喑啞嗓音的特工如此說道。
傅聞安充耳不聞,泰然自若地裝死,順勢又在謝敏的額頭磕了一下,聊表懲戒。。
一聲歎息過後,謝敏作勢掀被子要跑,果不其然,他身後的傅聞安迅速伸出胳膊,手臂卡在他腰間,把他重新拖進被子裏。
“爽過就跑,你把我當什麽了。”傅聞安用下巴抵著謝敏的肩膀,聲音一如既往的冷。
謝敏琢磨一陣:“按摩.棒?”
傅聞安張開嘴,在謝敏的肩頭重重咬了一口,他聽見對方吃痛地吸氣,而後在心滿意足地鬆開齒列,安撫性地舔了舔,像逗弄獵物的犬科動物。
他閉著眼,嗓音透著情.事後的饜足與慵懶:“還是找個手銬把你銬起來吧。”
謝敏耳根一麻,他又想到在鎖鏈的嘩啦聲裏,對方那些令人羞憤的調情。
“你自己怎麽不試試?”謝敏幻痛起來,揉了揉酸疼的腰和手腕。
“你還記得這裏是你的審訊室嗎?”傅聞安提醒他。
“可我的審訊官什麽都沒問我,他隻是走進來,和我上了床。
哪有審訊官會和敵人上.床的?”
謝敏打了個嗬欠,隨手抹掉眼角困倦的淚水。
他們離得很近,在不算大的**並排躺著,床頭燈攏起一團避風港般的昏黃,安寧而繾綣。
謝敏能看清傅聞安筆挺的眉骨、山根的弧度、唇抿起時細小的角度,還有更多平時不曾注意的細節。
可能是情欲尚存時留下的特殊氛圍,信息素仍有勾纏的跡象。他們很少有如此默契安穩的時刻,收起爾虞我詐,藏匿狡黠心思,聊些互相嗆對但又沒營養的話,將不可捕捉的夜色消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