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微到了醫院,丘暢已經在病房裏了,她想這三人重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她也不習慣那種肉麻溫情的場麵,便先讓錦畫進去。
錦畫沒有推卻,快步進了病房。
據說高德仁出事的消息傳出來後,看管岑連的何叔侄子就在琢磨,到底是直接跑路,還是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弄死再跑路。
何叔這邊的人和跟著高海川的打手不一樣,他們都下過墓,走過鬼市,平時裝得人模鬼樣,到了關鍵時候全都下得了狠手。
何叔覺得拖著個人跑路太麻煩,幹脆找個荒郊野嶺把人推下去了事。
岑連一看大半夜的這些人突然進來,就知道沒好事,他求饒裝著表示自己隻想活命,絕對不會向警方透露他們的信息,一定會把鍋全部甩到高家父子身上,還表示自己知道高德仁存放在這房子裏的真跡在哪。
這些人到底貪心,以前賺的錢都是高德仁拿大頭,他們拿小頭,現在他們可以直接全拿,幾輩子衣食無憂,如果是這樣,誰願意老下陰沉沉的墓,而且要是岑連幫甩鍋,那他們可以有更充裕的時間跑路。
正是他們這一猶豫,給了岑連逃跑的機會。
他運氣很好,路上遇到好心人,可或許是被關久了,有點杯弓蛇影,他把載他的好心人當成高海川那夥的,又把人給敲了。
這時警察也到了,這才解開誤會,並救了岑連和這路人。
沈予微心想這路人也太倒黴,轉頭就看到宴時欽腦袋上貼著個紗布過來了。
兩人在岑連病房門口相遇,四目相對,麵麵相覷。
沈予微訝異地打量著捂著腦袋皺著眉的宴時欽,全然沒有平時那副矜貴高冷的模樣,她想笑卻要努力忍住。
宴時欽看她憋得難受就道:“想笑就笑吧。”
沈予微這才毫無顧忌地笑出聲:“原來那倒黴路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