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源眸光微亮,按捺激動:“具體是何人接應,接應後又藏於何處?”
“接應人是一個叫淨明的和尚,圖雲隻說最終去處是吉祥寺,具體在何處也說不上來。”
圖雲就是那個男扮女裝的家夥。
他是誠郡王在鬆江府這邊的負責人,怎會不知道贓銀位置。
蘇源將信將疑:“沒再審?”
小頭領回道:“審問過程中圖雲數次暈厥,屬下擔心尚未查清他就死了,就自作主張中止了審問。”
蘇源微微頷首:“是這個理,你做得不錯。”
在圖雲的口供裏,他在誠郡王府也是男扮女裝,且身份是舞姬。
隻要他在誠郡王府出現過,留下痕跡,就可作為誠郡王插手鹽稅的證據。
綜上,圖雲不能死。
僅一瞬間,蘇源便做出決定:“你派人去吉祥寺,捉拿淨明歸案,同時也要盯著吳立身那邊,一有風吹草動,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本官。”
“還有被藏起來的那批銀錢和賬冊,也要盡快找到。”
這些都是判罪的最佳證據,也是他這些日子以來同吳立身裝傻扮癡,虛與委蛇的最終目的。
小頭領抱拳:“是。”
蘇源揮手,小頭領應聲而退。
小頭領前腳剛走,就有一個衙役走進草棚。
蘇源似有所覺,抬眼就見他盯著小頭領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長指不著痕跡捏緊袖口,蘇源咳嗽一聲:“有什麽事?”
衙役躬身:“大人,有個工人不慎從山坡滾落,腦袋摔個大洞。”
蘇源當即起身:“領本官過去。”
“人已經送到醫棚裏了,隻是情況不太好。”衙役在前引路,“大夫也沒有十足把握,就讓小的來告訴您一聲。”
蘇源心中有數,遂加快步伐,很快來到醫棚。
寒冬臘月,醫棚四周又沒個遮擋,風一吹,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鐵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