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內

第七章 公社嚴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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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曰,領導人民整整二十七年,偉大的領袖、偉大的導師、偉大的舵手、全國人民心目中永遠的紅太陽與世長辭。

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國土上,處處飄揚著沉緩的哀樂,無數樸實的工人農民淚如雨下。

柳俊當時正跟著周先生認真學英語,卷起舌頭,口中念念有詞,大隊的高音喇叭忽然播出哀樂,周先生頓時目瞪口呆,隨之頓足捶胸,悲不可抑。

早知先生是姓情中人,隻是沒料到他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柳俊不由得大是感歎,他們那一輩的人,對領袖的感情那可真不是蓋的。

而師母的反應更是完全出乎意料。老人家全然不顧臉麵,一屁股坐倒在地,雙手拍打著黃土地麵,一邊嚎哭一邊念叨:“這可怎麽得了啊?主席逝世了,可怎麽辦啊?老倌,你的右派帽子,誰給你摘啊?”

原來如此。

周先生一怔,隨即喝道:“閉嘴,你怎麽敢亂說話?”

“我怎麽不敢說?這樣的曰子,我一天也不想過了,還不如死了的好啊……”

師母也是麻塘灣大隊土生土長的人,沒正經上過學。周先生的母親給他定的娃娃親。先生是個厚道人,堅持糟糠之妻不下堂。

柳俊不由暗暗搖頭。都說人到中年,諸事沉穩。其實麵臨大事,真正能鎮靜如衡的並不多。周先生這般見過大世麵的人物,稱得上學富五車,一時間也有些失措。

師母不管不顧隻是個哭訴,周先生又氣又急,卻是止歇不住,緊張地環顧四周,幸好無人在側。

柳俊見不是了局,忽然說道:“伯伯,有收音機嗎?”

他倒不是懷疑這個消息有假。這樣的事情,全國沒一個人敢拿來開玩笑。但柳俊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正麵勸阻斷然行不通,當此大事,誰理一個小屁孩啊?隻有行釜底抽薪之計,轉移他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