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晏覺得謝幸川突然變得怪怪的, 但又說不上哪裏怪,不過也有可能是被她給揍服了,終於知道怕她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你知道怕了, 那就趕緊帶我出去。”牧晏又從地上爬起來, 撣了撣滿身的灰塵, 她這一身衣服又是灰又是血, 可把她給嫌棄壞了。
“漠北苦寒,常年黃沙漫天又物資匱乏,你真的要去漠北嗎?就為了周予知?”謝幸川這問題問得也很奇怪,牧晏竟然詭異地聽出了一絲關切的意味。
“這又關你什麽事,我喜歡周予知, 為了他我什麽都願意行了吧。你別問這麽多,趕緊起來!”牧晏不耐煩地想踢他一腳,但看到他垂著頭很失落的模樣,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浮上來了。
牧晏沒有揍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半晌坐在地上的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 眼眸中竟然夾雜著一些委屈:“我起不來,你能不能扶我。”
要不是牧晏一直在謝幸川身邊,她幾乎以為眼前的這個人被鬼魂奪舍了。
即便她對謝幸川並不是很熟悉,但通過這幾次的接觸,牧晏覺得謝幸川應該是不會有這種表情的。
莫不是她把人給揍壞揍傻了?那她是不是還要負責任啊。
“那怎麽辦?我覺得我也扶不動你啊,要不你告訴我鑰匙在哪我去拿也行。”
牧晏為難地撓了撓自己的雞窩頭,把頭發上的幾根稻草給扯下來, 一邊扯一邊吐槽她現在配個破碗完全可以去街上要飯,這樣一路要飯到漠北也不是不行。
她拒絕的話剛說出口, 眼神就觸碰到謝幸川懷疑的目光,他那眼神明晃晃告訴她他完全不相信她說的話。
這事情確實是這麽個事,她扶不動確實是扶不動,她把他骨頭給打斷了也確實給打斷了,這兩件事真的並沒有什麽矛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