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晏覺著自己從來沒這麽狼狽過, 上回在荒野裏穿行好歹還有幾個包子墊墊肚子,這回她甚至連個包子都沒吃上,就騎著馬急匆匆往北趕路,生怕追不上周予知。
她這個舔狗當得確實還有幾分敬業精神在身上的。
牧晏有些慶幸自己當初在東宮也沒天天混吃等死, 好歹跟著沈照寒學會了騎馬, 雖然現在她身體弱是弱了點, 但騎馬還是能將將就就騎的。
如若不然, 隻怕她真要一路腿著去邊疆,等到她真的走到那裏,周予知孩子都得有好幾個了吧。
獄卒給她指了一條官道,讓她順著這條路一路往前騎,碰見岔路口就往右拐。
牧晏出門在外不認識路, 更是恐懼一個人趕路,防止有走夜路的可能,她硬著頭皮一路騎著馬從清晨騎到了晌午。
她騎到大腿內側隱隱作痛估計磨出了血泡, 整個人頭昏眼花隨時有可能從馬上摔下去。但在荒郊野嶺下馬休息的風險極大,誰也不知道會遇見猛獸還是綁匪, 牧晏哪裏敢停下。
在牧晏快要撐不住的時候, 她終於看到了一處驛站。
她騎馬的技術並不是很好,馬兒行駛的速度並不快,看著驛站前的路牌,牧晏絕望地發現自己剛剛出了京城的地界。
離漠北還有個十萬八千裏,這不是在要她的命!!!
牧晏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可不可以不去漠北,但思考了半天也沒個結果,身體卻很誠實地將馬交給了驛站的夥計, 朝著掌櫃要了一碗陽春麵,定了一間天字號的房。
人生幾何, 貴在享樂。
既然今天追不上周予知那就不追了,明天繼續追也行啊,再怎麽樣也不能苦了自己。
驛站裏的來往趕路人還挺多,因著牧晏奇怪的裝扮幾乎每個人都會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