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噗嗤笑出聲來:“瞅瞅你,這怕什麽?”
“娘,你這是保媒上癮了嗎?”陳秀娥輕聲說:“我可沒有那份心思,再說了,夏夏的婚事定下來了,我還有平安要養大,平安以後可是要科舉入仕的人,有一個反穿羅裙另改嫁的娘,好說不好聽。”
範氏笑道:“你啊,樣樣都好,就是一根筋。”
陳秀娥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天底下的道理那麽多,規矩更多,可日子是自己的,誰也不是活給天下人看呢。”範氏說:“按照你的心思,別說你的事情了,就是夏夏也要守孝三年,你為何那麽急著給夏夏定下親事呢?”
陳秀娥拿起來繡棚:“夏夏不一樣,當初是我覺得張家日子殷實,看著孩子這麽奔波忙碌,我這個當娘的心疼又幫不上忙,想著若是定了親事就能約束著點兒了,讓她在家裏安安生生的等著嫁人,多好。”
“秀娥啊,夏夏要是每天跟你似的在家裏繡花,隻怕用不了兩天都得瘋了,人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孩子啥性子,咱們當長輩的要心裏有數。”範氏說。
陳秀娥輕輕地歎了口:“夏夏跟祁玉啊,我是不放心的,橫針不知豎線,大戶人家裏招人笑話可
怎麽辦?”
“嗬,能笑話咱們夏夏的人啊,要麽是拎不清,要麽是存心刁難,祁玉又不是擺設,不把夏夏護得密不透風,你覺得夏夏會委屈自己?”範氏搖頭:“可別擔心這事兒了。”
陳秀娥抿了抿嘴角:“娘啊,夏夏前天跟我說了王郎中那個跑掉的媳婦兒回來鬧騰了,我剛才看他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麽個行善的郎中,命可不怎麽好。”
“這倒是,不過人啊,倒還還要看長遠,隻有蓋棺定論才算完事,有的人後福無量的。”範氏也沒再提這件事,陳秀娥的性子和夏夏不一樣,再說改嫁這事兒還真就得順其自然,若是陳秀娥不願意,那就得作罷,否則還不尋死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