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晏清剛結束晨練,同秦老夫人和晏秦氏用了早飯,就聽人來報,說是秦莽和顏仲祈回來了。
晏清起身,想要去迎,卻被秦老夫人拉著不讓走:“這大冷天的,一進一出地跑來跑去,一冷一熱最是容易受寒。且坐著,他們終歸是要來的。”
晏清覺得不妥,但又拗不過秦老夫人,隻得救助自己母親。
但晏秦氏卻眼觀鼻鼻觀心,不接晏清的眼神求助。
她了解自己母親,在家裏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自己父親也不敢同她強嘴。
況且,她也擔心晏清這一來一去,受了風邪。
再說按她爹的脾氣,通稟的人走前麵,他最多慢後麵兩步。
索性也就不勸,免得反惹老太太不高興。
果然,秦老夫人話剛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一中氣十足的聲音。
“哈哈哈哈,我乖孫兒呢?快讓老夫瞧瞧咱乖孫兒長什麽樣?這十多年了,還是頭回見,可真是想煞老夫了!”
爽朗的笑極具穿透力,隔著磚牆都好似炸在耳邊。
秦老夫人拉著晏清笑道:“你瞧,這不正說著,人就到了。”
晏清陪著笑。
不多時,便見一個魁梧漢子大踏步進來,花白的發,花白的須,身上甲胄還帶著寒霜,但卻精神矍鑠,走路虎虎生風。
他身後還跟著一人,年不過而立,冠發披甲,古銅膚色,麵若刀削斧刻,身如淩風翠竹。
這便是她那不曾謀麵的外祖父和名義上的舅舅了。
晏清起身見禮,卻在稱呼上猶豫了一瞬,道:“清,見過秦老將軍、顏將軍。”
秦莽不高興了,一把把躬身行禮的晏清拉起來,馬著張臉,滿臉不高興:“叫什麽將軍?叫外公!”
晏清有一瞬間的迷茫。
在她的習慣裏,便是親人,也更多是按著營裏的規矩喊人。
就好比從前在西疆,自她入營之後,大多時候都隻稱呼自己父親為父帥,稱呼兄長為將軍,後來也叫少帥。雖然兄長更喜歡私下裏更正她的稱呼,讓她叫哥,但在營裏卻也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