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早上的時候倒是鮮少清醒。
韓攸寧去了春暉堂。
內室裏已經站滿了人。
整個國公府的主子都來了,韓二爺韓銳是被人抬過來的,身子癱軟靠著椅背,勉強坐著。
韓鈞穿著蜀錦緞金繡蟒袍,肩寬背闊,很是英武威嚴。他臉色冷峻,站在床旁看著劉院使為老夫人診脈。
韓攸寧請了安,站在一旁。
父親平日裏並不常穿蟒袍,通常隻是在上朝和或參加宮宴、祭祖穿。
今日既不上朝,又不祭祖,穿得這般正式,倒像是要彰顯地位一般。
**的韓老夫人睜著眼,虛弱地看著韓鈞,看不夠一般。若是有那不知情的,當真會以為這是親娘見了遠遊歸來的兒子。
劉院使坐在床前凝神診脈,良久之後,方收了脈診起身。
韓鈞走出了內室,劉院使跟了出去,下跪回話道,“啟稟國公爺,老夫人現下比昨晚好些了。隻是老夫人憂思過甚,心脈損傷頗重,不能大喜大悲,平日裏是要小心為上……”
劉院使頓了頓。
韓鈞道,“你說便是。”
“下官雖用湯藥維係了生機,不過藥石終究不是根本之法,還是要老夫人自己想開了些,心緒通達,心疾自愈。”
韓鈞劍眉緊鎖,問道,“可還有他法?”
劉院使緩緩搖頭,“國公爺贖罪,下官醫術不精,別無他法。”
韓攸寧踱步到劉院使麵前,說道,“請教劉院使一個問題。”
劉院使抬眼看了看她,“縣主請講。”
韓攸寧微笑,“你我素未謀麵,劉院使認得小女?”
劉院使解釋道,“下官曾來過國公府看診過幾次,略認得府上的兩位小姐。縣主看著麵生,又能出現在這個院子裏,想必就是名滿京城的表小姐昭平縣主了。”
韓攸寧莞爾一笑,“原來如此。劉院使慧眼如炬,又心思靈巧,難怪能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