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再回春暉堂時,丫鬟婆子都已退到了院外,廊前屋後都圍著侍衛。
上房裏一片安靜。
看老夫人紅腫的眼睛,便知方才哭得有多悲切。
韓鈞拉著韓攸寧的手,走到房中央的位置,沉聲道,“她就是本公的親生女兒,母親要證據,兒子的話就是證據。”
韓老夫人歎氣道,“你若隻憑著她長得像陳氏,就認了這女兒,實太過兒戲。你要開祠堂把她添到族譜裏,沒有能說服人的證據,恐怕族裏的族老也不會答應。”
韓鈞冷笑,“本公庇蔭著闔族,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不答應。”
韓老夫人看著變得冷酷無情的韓鈞,心底不由得生出了懼意。
韓攸寧這死丫頭之前的一番鋪墊,徹底擊碎了韓鈞對她的信賴和親情。她再想憑著母子恩情挾製他,卻是難了。
老夫人長長歎了一口氣,“即便你強逼著他們認下,可你又怎能堵得住悠悠之口,寧兒的嫡女身份始終是名不正言不順。”
韓鈞冷聲道,“這些你不必管。我隻想知道,母親你,是認還是不認。”
韓老夫人苦笑了一聲,“我若認了,你又來跟我要陳氏,討要起火的緣由。我也是一頭霧水,不知是個什麽緣故,你讓我如何認她,又從何解釋?”
眼看著兩人因為證據的事掰扯不清,韓攸寧出聲道,“父親,女兒這裏倒是有些東西,不知道算不算證據。”
韓鈞問,“是什麽?”
韓攸寧莞爾一笑,“父親一會看看認不認得,是吳媽媽給我收拾進包裹的。”
她回了錦和堂,打開箱籠,找出來一個匣子,看了看裏麵的東西,輕撫了撫,合上拿著去了春暉堂。
她將匣子交給韓鈞,“父親來開。”
韓鈞接過匣子放到炕幾,莫名的,心底竟生出些忐忑來。
他猜測這定是和阿蔓有關的物件,臨要打開了,手上卻有千斤重,就似是近鄉情更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