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攸寧將玉佩緊緊握在手心,這是一隻小兔子,小小的,光澤可愛。
它卻能護住了六哥。
進屋後,玄智大師讓陳衡楨解發散開,上床躺下。
陳衡楨躺好了,臉龐微微轉向韓攸寧,微笑看著她。
再會了,攸寧。
玄智大師的大弟子祖真打開藥箱,拿出來一副金針雙手呈給玄智大師。
玄智大師將針在火上炙烤,凝神施針。
第一根金針紮進去,陳衡楨不舍地看了韓攸寧最後一眼,眼皮沉沉合上,似乎陷入了沉睡。
眼角一滴淚輕輕滑落。
那是屬於六哥的,最後的一絲情緒。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一絲動靜,生怕驚擾了玄智大師醫治。
韓攸寧眼眶含淚,旁人都當是醫治,隻有她和六哥知道,玄智大師現在做的,是驅鬼換魂。
驅走六哥,引回胡牧。
此時是正午時分,陽氣最盛之時。刺眼的陽光隻映進屋內一小節,卻是逼走六哥的一大利器。
隨著陽光開始偏移,玄智大師將金針挨個緩緩拔出,放到托盤中。
**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目光澄澈清亮,他怔怔看著周圍的人,最後,目光落在韓攸寧身上。
他輕聲道,“七舅母,抱歉。”
韓攸寧眼淚唰地落了下來,六哥走了!
她握著玉佩,快步出了房間,走到兔子洞邊,跪地探手就將玉佩往兔子洞裏放。
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沉聲道,“小師妹,不必放了。”
韓攸寧抬頭,是大師兄祖真,已經五十多歲年紀,目光炯炯。
韓攸寧哭著道,“大師兄,他說洞裏能舒服一些。”
祖真輕輕搖頭,合上她的手,將玉兔包在她手心裏,“以後他不會再懼怕陽光,你收好它便是。”
韓攸寧問,“真的嗎?”
祖真點頭,“真的。”
他從懷中拿出來一個小巧玲瓏的木匣子,“這是師兄用槐木做的,不佩戴時將玉佩放在這裏麵,比兔子洞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