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小醫娘

第637章 不是正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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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涼。

十月底,在漕河上劫道奉使大人的一眾水匪全部判了斬刑,司理參軍、判官、推官多次參與審議,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報請提刑司,再由知州大人正式簽署了判決書,在衙門外張榜公示。

這些水匪大多是淮東人士,一群窮凶極惡之徒,常年在漕河上為非作歹,百姓苦之久矣。得知他們犯到了奉使大人頭上,即將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小小水匪敢劫軍資糧草不是沒有人懷疑個中另有隱情,奈何沒有實證。

與漕河水匪同時張榜公告的,還有葛庸一案的案犯。

罪官葛庸貪贓枉法徇私賄賂,坐贓千萬有餘,為揚州府貪墨之最,禍及社稷千秋,罪無可恕。決脊杖三十,銷在身職銜,流配沙門島。其餘同夥,決脊杖十五、十八,二十不同,發配所在地也各有不同。

辛夷得到消息,一聲歎息。

宋代對貪汙官員的定罪和懲罰相對較輕,以前還有一個刺麵羞辱從仁宗開始,為免損及讀書人的顏麵,連黥刑都沒有了。整個仁宗朝,一直到南宋滅亡,沒有一例官員因為貪汙受賄而處死的例子。

隻不過流放到沙門島那地方,也是要吃些苦頭就是了,像這等罪行,流放一生服勞役,大抵也無法再活著回來。

十一月上旬,揚州連綿陰雨。

葛庸上路的那天,揚州衙門外麵擠滿了百姓。

一行罪囚從裏麵出來,身上帶著脊杖後未愈的傷,脖子上套著十公斤重的枷鎖,麵黃肌瘦、蓬頭垢麵,再不見昔日大堂上的光彩。

“讓開讓開,都讓開!”

“退後,退後!”

人群踮著腳尖往前擠,場麵很是混亂。

衙役正在焦頭爛額地維護秩序。

葛庸的夫人陳氏也站在人群裏,看著葛庸默默流淚。

陳氏因為檢舉揭發葛庸有功,早一個月前就放出去了。然而,家產被抄沒,一無所有的她,投靠娘家卻被兄嫂趕了出來,眼下隻靠典當首飾度日,成日以淚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