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羨魚自認並非生性涼薄之人,今日送他回來,一來二者現在可以說是同一陣營,起碼現在在京都,謝行蘊是她可信之人,二來也是顧及往日。
他的病因她而起,如今順勢幫一幫也並非不可。
可她也不會因為此事因她而起,就對謝行蘊抱有負責的想法,隻能怪他們兩人緣分淺薄,她愛他時他不愛她,這一世他雖愛她,卻不知該如何愛一個人。
比起那些好聽的話,好吃的糕點,更重要的是誠意。
如果他那時候實話和她說,興許也不會演變成那般境地,而不是因為害怕失去,就將她蒙在鼓裏,到頭來誤會重重,誰又能辨出個是非對錯。
白羨魚微微歎了口氣,“你在這坐著,我去給你泡壺茶。”
謝行蘊頓了片刻,“好。”
白羨魚本是想以此為借口把他鎖在裏麵,等蕭正回來再給他用藥的,可偶然瞥見男人幹澀的唇,心念微動。
她給他泡了一壺茶,謝行蘊仿佛是真的把赤連當做了她,十分配合,讓他喝水就喝水,毫不防範。
白羨魚極輕地皺了下眉,難怪蕭正說的如此嚴肅,但凡謝行蘊發病時有人居心叵測,而身邊又無人照看,豈不是手到擒來。
“你也喝。”謝行蘊開口。
她方才不僅是去泡茶,也是去處理夜行衣,現在還真有些口渴。
謝行蘊垂眸靜望著她,油然而生一種距離感,現在的她是他熟悉的,也是他所陌生的。
如果不是為了白家,她永遠都不會回京都。
也許她認為離開他是一種解脫。
現在想來,此前的很多事情便有了合理的解釋,為何白家兄弟不讓他插手縱火案,為何一夕之間白家眾人各奔東西。
這都是她的計劃。
白羨魚看他的表情神態和常人無異,語氣也正常,稍蹙了下眉,“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