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在病榻邊伺候,顯然不合禮數。
更遑論,馮少君已有婚約,名花有主。
哪怕朱晅是個隨時會咽氣的病秧子,也會令馮少君聲名大大受損。但凡要點臉,都提不出這等過分的要求來。
偏偏,秦王妃就這麽說出了口。
馮少君竟也沒惱,眼也不眨地應下了:“承蒙王妃娘娘厚愛,少君一定好好陪伴小郡王。”
秦王妃臉色稍霽,沒等她說下一句,馮少君便問道:“也請娘娘給少君一句準話。什麽時候能放了我的外祖母?”
秦王妃勾起嘴角,冷笑一聲:“這就得看晅兒的病症什麽時候有起色了。”
朱晅的病症一日比一日重。
早在一個月前,秦王妃就暗中派人去了平江府盯著崔家。準備給崔家點“顏色”瞧瞧。
說來也巧,許氏那個老婆子不好好在崔家待著,竟啟程來京。秦王妃索性下令,讓暗哨在半路就將許氏乘坐的船攔了下來。
這一招閑棋,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場。
許氏是馮少君嫡親的外祖母。拿捏住許氏,馮少君再詭計多端,也隻能乖乖低頭。
馮少君柔聲問道:“敢問王妃娘娘,萬一小郡王的病症一直不見起色,或是殞命歸西了,又該如何?”
秦王妃:“……”
短短兩句話,像一柄利刃,刺中了秦王妃的五髒六腑。
秦王妃心中劇痛,麵色霍然一變,目中射出怒火:“大膽!混賬!你竟敢咒我的晅兒!”
馮少君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娘娘先別惱。娘娘心裏清楚,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不是小郡王到了生死關頭,娘娘也不會做出這等不要臉麵的卑劣之事來。”
“我為了外祖母的安危,不惜閨譽清名,甘願進秦王府陪伴小郡王。”
“王妃娘娘也總該給我一個準話。到底何時會放了我外祖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