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少君的回答不出所料:“我已在信中和外祖母商議過了,就以我身子不適養病為由,留在平江府。”
換而言之。她的任務還沒結束,不能在人前露麵。
一個姑娘家,一生之中及笄禮隻有一次。她卻不能像普通少女那樣,穿上華美的禮服,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插上象征著女子成年的發簪。
沈祐心裏驀然一酸,默默地握住馮少君的手。
他的手修長結實有力,因常年習武,掌心處有薄薄的繭,包裹住她纖柔細白的手。手背被摩挲得微微有些癢。
馮少君抬眼和沈祐對視:“祐表哥,你不必為我介懷。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人生在世,想做些什麽,總得先付出一些。”
“我並不以此為苦。”
是啊,她看似嬌柔,實則堅韌。前世憑著一己之力報仇雪恨,遊走於白日與黑夜之間,將對手玩弄於鼓掌之中。
這是何等厲害!
沈祐心中難以自製地湧起驕傲之情,聲音壓得低低的:“那一日,你能告假,悄悄出來嗎?”
馮少君心裏一動,嘴角微翹:“你想為我過生辰?”
沈祐嗯一聲。
馮少君如飲蜜水,心裏甜絲絲的,想了想說道:“現在不好說。到時候我勉力試一試吧!如果能出來,我就悄悄回宅子那邊。”
沈祐低聲道:“我提前告假一日,在宅子裏等你。”
相比起馮少君,沈祐的差事雖然重要,卻不是無可替代。想告假,和親衛統領說一聲便可。
馮少君笑著應了。
有了這個約定,心裏忽然就多了一層隱秘的喜悅和期待。
門外響起了小廝赤霄的聲音:“啟稟公子,夫人親自過來,說是想見一見馮公公。”
大馮氏來了?
沈祐反射性地鬆開馮少君的手,以目光相詢,見是不見?
馮少君沒怎麽猶豫,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