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媽和吉祥很快退了出去。
屋門關上了。
許氏從懷中掏出捂了半夜加一天的信封,哆嗦著遞到馮少君手中。馮少君拆了信,目光定定地落在幾行字上。
想來,福親王和袁氏父子收到的都是同一封信了。
馮少君麵色如冰,目光浸著寒意。
許氏一看馮少君這副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封信上所寫的,都是真的。江氏曾和燕王有過苟~且,沈祐不是沈榮的遺腹子,而是天子血脈。隻是,天子一直沒認兒子罷了。
許氏哽咽著低語道:“前世沈祐二十七歲了,身世都沒曝露過,做著風光的錦衣衛指揮使,平安富貴。如今怎麽就鬧成了這樣!”
“我看了這封信後,就提心吊膽的。今日沈祐的嬸娘又來了。我隻怕她也聽聞了什麽風聲,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便讓吉祥裝病,躲過了一回。”
馮少君沉默片刻,低聲道:“嬸娘應該也收到信了。”
這個幕後主謀,行事陰損歹毒。一夜之間,往福親王府袁府沈府崔宅都送了信。說不定,連邱明城也收到了信……
慶安帝苦心隱藏了二十多年的隱秘就此曝露,沈祐秘而不宣的身世也被揭穿。
這個人,很了解慶安帝的性情脾氣。出的這一招,絕不是為了沈祐認祖歸宗,而是要逼著慶安帝將沈祐打發出京城。
這件事,也絕不會到此為止。接下來去邊關的一路上,隻怕不會太平。
最後這一樁隱憂,就不必告訴許氏了。免得外祖母跟著操心煩憂。
馮少君定定心神,將沈祐即將去邊軍一事告訴許氏。
許氏先是一愣,很快歎道:“也罷,遠遠地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也是好事。沈祐能堂堂正正地做沈家四郎,比做一個被人恥笑的皇子強多了。”
大齊早已立了儲君。朱昀是皇後嫡子,聰慧過人,賢名在外,朝野聲望極佳。膝下還有兩子一女,皆康健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