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活……他當然是沒少幹了。
回想到自己往日「豐功偉績」的溫玉山不大好意思地抬手撓了撓腦袋,溫宴瞧見他那樣子不禁略略挑了眉梢。
青年知曉自家老子這是已然聽進了他的話的意思,由是稍加喘息一口,繼續循著先前的思路,緩聲給溫玉山解釋起來:「兩方拉鋸,先動者必露怯。」
「是以,與其爭這一時之氣、圖一時之快,到最後反露了空門,被人一把扼住了咽喉,他二人不如暫且忍上一時半刻。」
「一則,眼下西商國庫空虛,扶離所予的銀錢再少,也能暫緩他們的燃眉之急;二則,雙方都有盟友,瞧著才算是勢均力敵,留著扶離這一盟|軍,多少也能起上些震懾作用。」
「當然,忍一時又不是忍一世,西商之人成日收著那些廢銅爛鐵、土塊頑石,心中亦定然會攢下不少怨氣,如此一來,待到西商內亂平息、前朝政局穩定之時,那位「贏家」,也必將與他這位扶離盟友撕破臉皮。」
「屆時長公主與宣寧侯皆痛失一位他國盟友,我朝亦就此免去這遭「通敵」之患……爹,您這會再仔細琢磨琢磨,看看表哥用的這招,是不是兒子所說的「雙全計?」」
溫宴道,話畢笑眯眯地彎了眉眼,溫玉山摳著腦殼認真思索了片刻,少頃又弱聲弱氣地舉了指頭:「可這計謀總歸是景真出給長公主的。」
「倘若到時那西商太子沒能鬥得過西商老國君,或是在鬥敗老國君後又與長公主鬧翻了臉,長公主在羞惱之下,會不會就勢將一切過錯,都推給景真呀?」
「比如說他故意給她一個無用之計,引著她步步犯錯……之類的。」溫玉山垂著頭低聲嘟囔。
「不會。」溫宴不假思索,斬釘截鐵,「或者說,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溫玉山應聲瞪眼:「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