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小丫頭人不大,消息倒是挺靈通。」慕文敬聞言微怔,隨即涼颼颼挑了眉毛。
「不錯,眼下那西商太子麾下的三萬精兵已然刃指皇都,老國君手下兵馬不全,得力大將又被哈吾勒江(西商太子,度娘好久隨便選了個順眼維名,輕敲)截堵在了京畿之地……」
「如今西商老國君已然生出頹勢,哈吾勒江又勢頭正猛,想來,最多兩月,西商的那一盤亂棋,便能徹底分出勝負來了。」
「所以,你這丫頭突然提起這個,心中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他說著褪下身上的狐毛大氅,順手拈起塊紙包裏的點心,懶洋洋地往案子後的椅子裏一癱,抬臂一指不遠處的幾張大椅:「坐下說。」
「矮油~爹爹,瞧您說的,女兒能打什麽鬼主意。」慕大國師學著墨君漓平日裝傻耍賴的樣子,黏糊糊地叫了句「矮油」。
那動靜嚇得慕大將軍身上一個哆嗦,一口點心直直噎進了嗓子眼兒。
他捧著茶盞一通牛飲,待那冷茶總算帶著那口該死的糕點墮進他的肚子後,方才幽幽怨怨地瞟了慕惜辭一眼:「好閨女,你正常點,你爹年紀大了,受不了這個驚嚇。」
「害。」——她這還不是跟阿衍學的。
小姑娘飄著眼神心下腹誹,少頃假咳一聲微正了身形,她端著小臉扭頭望了眼窗外。
十一月的雪花不大,但接連三兩個時辰的雪落下來,那屋外的石台子上,亦仍舊積了層薄薄的絮。
「既如此,爹爹,那女兒就不跟您繼續兜什麽圈子了。」收回了目光的慕大國師靜靜垂了眼,視線一動不動地鎖上了自己的掌心,「西北快要生出戰事來了吧。」
慕文敬聞此微默:「……嗯。」
「西商太子顯然比他老子更有野心,手段也明顯更硬更強。」
「一個野心勃勃又有手段的君主,絕不會安生守在那大漠中的一隅之地,若哈吾勒江成功登頂、承繼西商大統,不出一年,必會出師東|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