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千城之死,直到大理寺結案,那枚代表關鍵性證據的印章都沒有出現。
依蘇玄璟分析,印章由袁碩交給師晏,師晏借太子府內鬼之便把印章偷還給袁碩,好死不死的,自己叫司南卿又把印章偷出來差人送回鴻壽寺。
按道理,大理寺搜屋時不會沒有發現,師晏本該有些麻煩。
唯一解釋,印章被師晏找到,且銷毀。
如此,師晏心中必有疑竇,待他提及印章對方神色當會有細微變化。
可是沒有。
師晏不是沒有變化,是他根本就沒發現印章曾經回去過。
雖說師晏也好奇,蕭桓宇既然叫袁碩背黑鍋,何必不幹脆把戲做足,交出印章求個圓滿,但好在與他無關。
孤千城的死,他圓滿了。
“太子命晚輩在師先生麵前說盡好言,望能得攝政王理解。”蘇玄璟據實道。
“好言呢?”師晏問。
“沒有好言。”蘇玄璟停頓片刻,繼續道,“隻有規勸。”
“哦?”
“一馬不韝雙鞍,忠仆不侍二主。”蘇玄璟狀似點到即止,實際上他是怕說太多會暴露自己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的事實。
師晏沒有因此而慌張,笑道,“認同。”
“這頓飯還吃?”蘇玄璟的城府,注定他能把壓抑的氣氛營造到最好。
師晏點點頭,“吃。”
“飯菜稍頃會上來,師先生慢用。”蘇玄璟起身,“告辭。”
師晏哪怕城府再深,也未曾想會被蘇玄璟明言暗語嘲諷,更將他涼在這兒,“蘇公子年少氣盛,不知人心險惡,師某奉勸一句,做人當謹小慎微。”
蘇玄璟腳步停在雅間房門,“各為其主,他日名利場再見,也請師先生不必客氣。”
隨著雅間房門閉闔,那陣踩踏樓梯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師晏臉上再無從容,目深如潭。
如果蘇玄璟發現什麽,那此人當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