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瑤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原本因為酒精效應而緋紅的臉頰,此刻漸漸褪去了血色,不過片刻,就慘白無比。
她今晚這酒,應該是徹底的清醒了。
祝靖言一點一點掰開她攥著自己的手指,帶著幾分冷嘲:「沒有置之死地的精神,就不要想著作踐自己,為了陸沛川那樣的人,不值得。」
祝靖言開門下車,車鑰匙留給了方瑤。
方瑤閉了閉眼睛深呼吸著,掉了兩滴眼淚,又倔強的擦去,她討厭像這樣哭哭啼啼的脆弱。
看著手裏的車鑰匙,很久之後,把它扔到了駕駛座裏。
下車的時候,高跟鞋踩到了一顆小石子,她差點摔了。
夜晚的冷風一吹,連帶著她所有潰敗的防線,悉數泯滅。
方瑤脫掉了高跟鞋,拎在手裏,搖搖晃晃的往小區門口走。
她的保鏢還在跟人交涉,想進來找她。
遠遠地瞧見她的身影,立刻鬆了口氣。
「大小姐!」保鏢過來扶她。
方瑤淡淡的吩咐:「回家吧。」……
工程事故案正式開庭,陸沛川那邊的辯護律師,仍然是張律師。
有過之前幾次的交鋒,張律師對這個案子根本毫無信心。
相比起來,陸沛川反而有著強大的心理素質,無論辯護的戰況如何,他一直像個局外人,拒不認罪。
祝靖言早有準備,和法官申請,讓證人上庭。
蔣傑出現的那一刻,陸沛川不動如山的臉上,才終於有了那麽一絲變化。
蔣傑不敢看陸沛川,被謝恒的人精神折磨了小半個月,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了,把陸沛川的吩咐、如何動手腳、如何陷害創洲,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陸沛川坐在囚椅裏,臉色十分難看,終於按捺不住。
「你被周家的人收買了,來誣陷我?」
陸沛川眼神銳利,即使被束縛住手腳,仍然透著幾分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