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這是做什麽?!」文氏見狀連忙起身,拉著喬玉言逼到一旁,「眼看著四郎的婚事就近了,大家歡歡喜喜的準備新人進門,你何必要鬧這一出。」
這話卻點燃了溫大太太的火藥桶似的,「怎麽就是我在鬧了?我不過是隨口說了兩句如今朝堂的局勢,之所以說到喬大人,不也是因為咱們兩家是親家?
現在這個喬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樣給我上綱上線,故意擠兌我,難道我還不能說一句了?我怎麽說也是這府裏的大太太,如今竟連一句話都不能多說了?」
前世那樣強勢的溫大太太,竟然會露出這樣的一麵。
喬玉言心裏生出幾分光怪陸離之感。
前世的她多怕眼前的這個婦人啊!每天早上天不亮,就站在屋簷底下等著她起床,然後與她屋子裏的其他丫鬟一道,伺候她熟悉,伺候她早膳,布菜淨手。
她不過是咳一聲,自己就要擔心是不是自己哪個地方又做得不好了,丟了長房的臉了,又或者什麽地方除了紕漏,需要拿銀子去填補。
前世生活在溫家,喬玉言每天都戰戰兢兢,一天下來,隻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能放鬆放鬆。
她一直在盼著結束的日子,盼著自己能有媳婦熬成婆的一天。
可現在,剝去了這個女人身上的那層外衣,她如今再看溫大太太,哪裏還有半點威風。
明明一個尖酸刻薄勢利又短視的婦人而已,她此時在人前,可還有從前的半分威儀?
喬玉言在這一刻,忽然間覺得,方才鬱悶的親情的道路緩解。
重生一世,從前那些恐懼的,害怕的東西都在一件一件離自己而去。
因而聽到她這麽說之後,她便轉向溫老太太笑著道:「這才想起來,南邊兒的幾個鋪子今兒下午要來交租,我竟給忘記了,老太太,就饒我一回,今兒不能多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