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轉臉看到他臉上的神色就立刻反應過來了,除了嘉禾公主還能是誰讓她這樣忌憚?
她這麽想著,不由就笑了出來,「說起來,你似乎應該叫她一聲姑姑。」
溫停淵聽出她語氣裏的促狹,便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這會兒倒是能拿這事兒說笑了!」
月光落在他臉上,鋪上一層淡淡的霜華,離得這麽近,又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反倒多了兩分煙火氣。
喬玉言一時間有些沉溺於眼前的美色,卻故意調笑道:「所以,你是迫於美人的追求才娶得我啊?」
「就會歪曲人的意思!」溫停淵將她攬到懷裏,倒是認真地跟她解釋起來,「那會兒正遇到京城勢力發生大變動,我不能隨意動用手裏的力量,以免暴露。
可嘉禾那個人,仗著寵愛,說不得就會不管不顧,萬一她直接把我帶到先帝麵前,我就什麽都藏不住了。
先帝那個人,怕是隻要見到我這張臉,就能想起從前的事情,再讓人著手去查,又是一場大亂,所有的籌謀都可能付諸東流。」.
她這麽一說,喬玉言終於問出一直藏在心底的那個問題,「你……你忽然決定回京參加科舉,是因為什麽?」
前世並未有這一出,溫停淵是在新帝登基的時候,才在京城露麵的,也並未早早地與溫家人見麵。
他一出現,就是新帝重臣,直接給了爵位,又封大將軍,領兵二十萬。
溫家老太太根本沒有半點兒為難的意思,那時候更無人提他私生子的身份。
溫停淵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卻是緊了緊懷抱,將下巴抵在她頭頂,吐出兩個字,「你猜。」
果然,竟是因為她。
喬玉言心裏又是酸楚難當,有些事情越是要深挖,越是能看出自己的愚蠢。
愚不可及大約是她前世最好的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