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心裏一驚,但是隨即就反應過來了。
眼下這懷疑的對象畢竟是老太太的親兒子,麵前的半夏對她來說隻是一個素昧平生的大夫,盡管她是喬玉言帶過來。
可喬玉言進溫家的門也不過就這一年多一點的時間,這分量在老太太的心裏,究竟誰輕誰重,還真不一定。
所謂疏不間親,溫老太太這才起了疑心了。
喬玉言便在心裏歎了口氣,“老太太,實際上,這都是我的猜測,半夏是我外祖母請來的人,我母親兩次得她救治,當初咱們被困在小院裏的時候,拾葉漏液出去,找的也是她。”
半夏對老太太這樣的態度絲毫不以為忤,“我不是誰,我們姑奶奶請我過來替病人看病,我就隻是看病,看病也隻是實話實說,信不信全在你們,我要說的也都說完了。”
溫老太太沒有說話,隻是胸腔起伏不定,看得出來,她此時的情緒實在是有些過於激動。
喬玉言便溫聲道:“老太太你也不用急,橫豎我們知道這碗藥有毒,不喝她就是了,至於那一味慢性的毒藥,依我說,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
若不然等家裏的事情了了,你隻說自己身子不舒服,我們去請太醫院的太醫們過來瞧瞧,瞧不出來就換一個,太醫院那麽大,總有一兩個有見識的,能看得出些許端倪。
若是整個太醫院都瞧不出來,那就當半夏是看走了眼,實際上您還好得很。”
徐氏聞言便不認同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半夏是方先生的關門弟子,這世上她不認識的東西太少了,她說你婆母中了毒,那就是真的中了毒。
太醫院的那幫太醫們,恐怕一輩子也難得有機會走出京城,他們如何認得這海外的毒藥?難道就因為他們不認得,你們老太太這病就不治了?這是什麽道理?你為人兒媳婦的,怎麽如此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