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便挑著能說的,將魏氏與她幾次見麵說的話跟老太太說了。
眼見著老太太臉色難看,便道:“雖說二嫂此舉是為了侄兒的將來著想,我也能理解。
但這終究是朝堂之事,如今南邊兒情況不穩定,若是聖上真要派人過去,那必定會派自己信任的人,咱們做臣子的如何好參與?
更何況,外頭的事情,自有男人們去考慮,咱們後宅婦人看問題都不全麵,貿貿然去幹預,也不過是徒惹得家宅不寧罷了。
因而我便不能搭這個腔,哪知二嫂子就生了氣了,竟說出我外祖母家的事情來。
說實話,我這段時間,著實有些心焦,江州那邊又一點兒消息不見傳過來,都說連水路都不通暢了,裏頭到底是什麽情況,是在難說得很,我也非常擔心我家外祖母。”
有些話也不必說得太透,老太太不是一般人,該想到的,她也都能想到。
因而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她便問道:“那你覺得這下毒的事情……”
“老太太,這毒不毒的,你我都不甚清楚,便是我信任半夏,老太太心裏也未免沒有犯嘀咕,更何況……”
喬玉言頓了頓,“手心手背都是肉,讓您去想這事兒,我也於心不忍,倒是寧願相信是半夏診錯了的好。”
她的目光投向那個空碗,又緩緩道:“可今日的事情,總要有個了結,我私心裏以為,這事兒是衝著我來的,可我也無法可解,隻能求老太太幫我個忙,且看看這後頭到底是個什麽招數。”
溫老太太目光落在虛空之後,老眼中蓄了些淚意,叫人瞧著,實在心酸。
喬玉言心裏也很不好受,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上來說,溫老太太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為了她的這些孩子們,更是殫精竭慮。
可最終對她伸出黑手的,卻來自於她一直護著的人,如何能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