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一時有些語塞,溫停淵此行一路上都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徐家人知道這回事兒,也是因為喬玉言提前寫了信告知的緣故。
但是具體是來作什麽的,喬玉言卻沒有說。
任命文書上說的是監察這兩年來江西的稅收情況,但是實際上說白了就是來查江西此地與七皇子勢力的勾連。
這就讓她一時間陷入兩難,單從徐璐嘴裏的事兒便知道,整個南方地區基本上都與七皇子的事兒脫不了幹係,更是涉及到大量的金錢往來。
徐家作為江西名列前茅的商戶,這後頭與七皇子的關係實在難以料定。
更何況前麵還有魏氏的話在先,幾乎可以肯定,這裏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
原本喬玉言是打算等外祖母好些了,找個安靜的時候,祖孫兩個細細商談。
眼下徐家二太太這般問起,她竟是不好說了。
畢竟這後頭的牽扯太大,一個不留神,隻怕就弄巧成拙了。
喬玉言發現自己的這點念頭在這一瞬間閃過之後,心裏卻是濃濃的悲哀。
對她來說,徐家比喬家還要親,可是在這樣的地方,她竟然也可是有了隔閡,說話也不再完全沒有忌諱。
還是徐家老太太看出了她的為難,便笑著道:“芽兒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哪裏會知道他們爺兒們的事兒,她怕是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朝堂上那三省六部是幹什麽的。”
那頭徐璐倒是十分仗義,“這有什麽,我也搞不清楚啊!”
這樣三兩句之間,便將這個話題給岔過去了。
徐家二太太或許是帶了什麽目的探問這些,但是之後的言談之中卻是半點兒沒有看出來。
等吃過了晚飯,徐家的女眷們都守在屋子裏陪著她們祖孫倆說話,說說笑笑也都是日常的瑣事兒,喬玉言原本有心等人都走光了,跟外祖母單獨說說體己的話,結果竟然一點兒機會沒有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