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月光仍舊是那麽的清亮,十四的月亮已經趨近圓盤,掛在天上宛如指路明燈。
“下官從來不想爭權,但是天下亂象已久,皇上手腕不夠強硬,勉強隻能維持繁榮昌盛的假象,諸位皇子爭權,湛王本可以明哲保身,卻仍舊要爭一爭那個位置,為的不僅僅是出人頭地。”
“督主,我們不該是敵人。我們可以合作。”
魏赫言有點想笑,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跟一個惡貫滿盈殺人如麻的東廠太監說,他們不該是敵人?
越走越偏僻,此處已經看不到巡邏的侍衛了。
魏赫言問道:“司大人在宮裏說這番話,不怕隔牆有耳,被人聽了去?”
宮裏是他的地盤,他想在宮裏讓人出點意外簡直不要太容易。抬肩輿的四個人都是高手,加上暗處埋伏的高手,憑她和隱月,還護不住周湛夫婦兩個。
若不是察覺到他動了殺心,她又何須將實情托出?
他沉默著沒出聲,對其他人來說就是煎熬,周湛後背激起冷汗,司一珞提醒過他小心防備魏赫言,但是他沒想到他在宮中就敢動手,果真是膽大包天,夠瘋!
魏赫言殺不了司一珞,但是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夫妻倆的性命全看司一珞與他的這場交鋒,司一珞捏了把汗,她沒有猜到魏赫言會突然出手,但是並不意外。
比起他的做法,她在其他地方布好的防備簡直就是小兒科,讓她更看清了自己與他的差別。
沈茉冉握緊周湛的手,她信司一珞。
司一珞淺笑道:“督主說過,讓下官不要過分相信自己的實力,但是可以信你。下官信督主。”
她的那句信他讓魏赫言眼神一頓,玩味地勾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
這句話取悅了他。
他停下腳步,抬著肩輿的內侍也暫停下來,畫麵像靜止一樣,周湛閉目假寐,沈茉冉腳下虛浮,唯有手心處傳來一絲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