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朱砂啞聲詢問,眼底有期待,但更多的是怨。
麗嬪看著她,隻笑,“當然。”
當然是假的。
蠢貨。
朱砂卻信了。
而且深信不疑。
否則,司玲瓏為什麽偏留她養了好幾天的傷,才突然要把她趕出宮去。
原來,真相竟是如此!
麗嬪滿意看著朱砂眼底升起的恨,再接再厲,
“你為她受了這樣的罪,她卻隻擔心你會分走她的恩寵,這所謂的主仆情深我今日算是見識了,這三十板子打完,我也不打算繼續為難你,這便叫人送你出宮。”
頓了頓,又問她,“隻是,你甘心麽?”
朱砂雙目赤紅,她甘心麽?
她當然不甘心!
她在她身邊伺候那麽多年,憑什麽就要落得如此下場?
抬頭,她緩緩看向麗嬪,啞聲問,“我能做什麽?”
麗嬪聽著她的話,嘴角緩緩抬起一笑。
今日的目的,便算達到了。
……
司玲瓏帶著人趕過來的時候,原以為還要遭遇一番阻攔,然而麗嬪卻沒有糾纏,直接就讓人將朱砂架了出來。
雖然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但朱砂的狀態肉眼可見的不好。
麗嬪卻是輕描淡寫,示意人拿出了一個鐲子,“本宮的人在她的包袱裏找到了一個鐲子,琅貴人,你日後可要好好管教一下自己身邊的人才是。”
司玲瓏看也不看那被送到麵前的鐲子,先是讓人確定了朱砂的情況,確定她隻是虛弱並無危險後,這才轉向麗嬪,緩緩開口,
“麗嬪娘娘,如果我是你,這會兒隻會夾著尾巴做人。”
一句話,卻叫麗嬪仿佛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麵上瞬間露出惱恨,“你說什麽?!”
司玲瓏便又看著她,重複,
“我說,你現在就該夾著尾巴做人。”
語罷,也不等麗嬪反應,忽然抓起旁邊宮女呈上來的那個“罪證”鐲子,揚手就朝著麗嬪的方向狠狠砸去。
“啊!”麗嬪尖叫著下意識擋住了腦袋,然而那鐲子卻是擦著她的耳朵,直接砸在了麗嬪身側的柱子上。
隻聽一聲嘭的脆響,鐲子猛然炸開,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
麗嬪緩過神來,更是大怒,“琅貴人!你放肆!”
司玲瓏卻學著她剛才輕描淡寫的口氣,“臣妾不小心手滑,娘娘生什麽氣?”
“你方才分明是故意!來人!”麗嬪說著,又要叫人,然而不等她繼續開口,司玲瓏就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麗嬪娘娘也想處置我不成?那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天你敢動我一根手指,我就有辦法叫你流落邊南的老父親斷一根手指。”
司玲瓏這話帶著冷意,麗嬪先是一驚,下一秒卻叫她氣得渾身發抖。
她、她竟敢威脅自己!
“你、你……”還未等麗嬪你出個所以然,就聽門外驀地一聲太監的傳唱,“皇上駕到!”
眾人包括司玲瓏在內皆是一愣,扭頭看去,便見赫連越身穿一身玄色繡金龍的束腰長袍腳步烈烈而至,俊美的麵上此刻帶著些許的寒意,鳳眸卻率先掃過司玲瓏上下,確定她還是全須全尾,這才仿佛放心一般,心中暗哼一聲。
他走這一趟,可不是擔心她在麗嬪這裏吃虧。
隻是為了確保她沒受什麽多餘的損傷,影響了自己後續的安排。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