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多。
桑纓感覺自己做了一場飛上雲端,又跌落泥潭的浮夢,身上提不起一絲力氣的睜開眼。
就見易瑧胡子拉碴的靠在牆邊。
那怕眼睛閉著,那緊蹙的眉頭……仿佛還能夾死一隻蚊子。
嗬嗬!他憂心的樣子還挺帥。
桑纓眨了眨眼:“易瑧啊,瘸子啊。”
欻的,瘸子睜眼了。
雙目通紅但炯炯有神,就那麽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足足三秒的變化莫千後,鬆了口氣的湊了過來。
“叫我什麽?”
呃……
意識回攏了,桑纓百轉千回的幹笑。
“你還真回來了。”
易瑧磨牙:“我特麽要不回來,你是不是還想挺個屍給我看?”
“挺屍有什麽好看的,活人她不香嗎?”桑纓露著白牙打嘴炮,滿腦子都在想,哎呦!
他生氣了,還氣得不輕。
可這事不能怪她啊,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又有了,要知道,打死都不敢玩飛車,大不了就在萍鄉找個有電話,又易守難攻的地方等支援嘛。
當然,這是後話,簡稱複盤後的馬後炮。
桑纓嘿嘿兩聲,舔著臉兒伸出手要抱抱。
易瑧吸氣呼氣再吸氣,咬著後槽牙把她抱在了懷裏。
“疼嗎?”
“疼。”
“幫你揉揉?”
“嗯。”
她乖!
都看到易瑧了,阿珂李月跟孩子們,肯定也沒事了唄。
他難得回來,就趕緊膩歪再膩歪,先把他心火給滅了再說。
易瑧板著臉小心翼翼的給她揉小腹,還生怕力氣重了,會讓她更疼。
所以動作輕得,好像不是在揉,而是在彈灰。
桑纓也不在意這個,反正她要的是形式,人就乖乖的把頭埋他懷裏。
“沒了啊?”
“沒了。”
“哦!”
還哦?哦什麽?
易瑧青筋直跳的再次深呼吸,忽然在想,別的女人知道孩子沒了,會這樣輕描淡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