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不要來，好好待家裏，帝嘉安一句話，你就跑來了。”宮卓卿壓著唇笑，如春風拂過，不生氣，怎麽可能會生氣呢。
他隻是討厭過於美好的景象。
帝嘉安與血腥的氛圍格格不入，他是雙手不沾染一絲灰暗的人。
帝嘉安以保護的姿態站在她身邊，見她上前幾步，要來牽他的手被避開，帝嘉安立馬就拉住了她的手臂，道：“宮總在清理門戶，心情自然不好，曼殊不用在意。”
“繼續吧，宮總。”他做個請的手勢，“不過，我相信宮總有是非之分的，屠刀不會對準小孩。”
“屠刀對準一切，我想對準的人。”宮卓卿舉起了槍。
再次瞄準了小露西的後腦勺。
他嘴角彎起，漂亮又邪惡。
披著神明皮囊的畫皮，畫皮之後腐朽又破敗。
他眼裏有殺戮的興奮。
帝嘉安漠然看著，壓低了聲音衝葉宏吩咐幾句。
葉宏立馬派人去阻止。
“卓卿。”蘇曼殊抓住了他的槍，“你不要因為他幾句話，便開始情緒不穩定。”
“你從來沒有殺過小孩。”
“凡事都有第一次。”宮卓卿無所謂，“你又想阻止我？”
本來他已經開槍了，要不是傳來她的聲音，他一瞬間收斂了心中的殺意。
“哇嗚嗚嗚！”小娃娃的聲音漸大，好不可憐，鼻涕都冒了出來，大眼睛紅通通。
“我知道你在這，我是來找你的。”蘇曼殊道：“你相信我的話，還是他的話？”
帝嘉安臉上看不出表情，有點意外，曼殊會站在他那一邊。
他告訴她，宮卓卿去了碼頭，霍尤也到了碼頭。
她沒有回答為了誰而來。
宮卓卿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壓抑的眸子閃過濃重的暗色，“我相信你。”
他最喜歡她的眼睛，因為她的眼睛就和魅惑的狐狸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