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入了一個深淵。”帝嘉安本來不想說這話的。
但他明顯注意到了。
當宮卓卿開槍之後,蘇曼殊擦拭了他手中的血跡。
那個男人眼裏無聲的有什麽東西都變了變。
當蘇曼殊一次又一次選擇站在他身邊時。
“殺毒販挺好的。”蘇曼殊隻道:“這個集團以前是整個家族販毒,除了孩子清白,沒有一個幹淨的。”
“他可以把人交給法律。”帝嘉安深吸了口氣,沉肅。
“他不能總拿著這裏的規矩,適用全世界,在這裏他可以隨意處置,但在帝國呢?他能隨意處置一個人的性命嗎?”
“他在這裏,適用這兒的法律。”蘇曼殊勾著唇,笑得漂亮,端的是無懈可擊。
有那麽一刻,帝嘉安差點以為她要動心了。
不過,她臉上笑著,眼神越是溫柔,越是無情。
“在曼殊眼裏,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
“以暴製暴。”蘇曼殊沒有猶豫的說,“當法律不能幫助我們的時候,隻有比作惡者更狠,他們才會害怕。”
“軟弱退縮,隻會永遠抬不起頭,被踩在腳下。”
“就像我一樣,如果不是和家裏反目成仇,帝少這輩子都不會注意到我,默默無聞的人,誰會在意,隻有鋒芒畢露,瘋狂的讓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才能得到心靈的自由。”
帝嘉安很少見到她說這麽長一段話。
她算是第一次訴說,她的世界觀。
與他接受的教育不同,因為法律有時會站在天之驕子的一邊,站在權勢的那一邊。
“你不要被宮卓卿同化。”終是叮囑。
“我不希望你被他同化。”
“不會的。”蘇曼殊的聲音壓的低,帶著幾分動人,瞧他一臉嚴肅得不像話,“找到霍尤了,就帶他走吧,不要留在這。”
帝嘉安,“你不想見見他嗎?”
蘇曼殊搖頭,“我希望他好好在部隊,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低下他高貴的頭顱,去看去感受真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