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姝曾在金平救過暈倒的李柔妍,至今還記得她當時氣若遊絲、命懸一線的脈搏。
李柔妍是中毒所致,難道這位二夫人也是中了毒?
裴亦姝總覺得他們中毒的原因跟她手裏的丸藥有關。
見裴亦姝沉默不語,二夫人勉強笑了笑:“我很清楚我的時日不多了,時常便是覺得神誌不清,連周圍發生了什麽事兒都不清楚,現在這樣清醒的時刻倒是少有了!”
裴亦姝停頓了半響,道:“二夫人不要想多了,興許心態放好了,這病自然就好了!”
二夫人沒有接話,隻問:“聽你的口音是金平人氏罷!”
裴亦姝微微一愣,她差點忘記這位二夫人是首府膝下的庶女,這位二夫人自小長在金平,自然是對金平口音十分熟悉。
她反應過來後,隻笑著將脈枕收回,“沒曾料到我與夫人竟是同鄉……夫人有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罷!”
此話一出,二夫人如同陷入了漫長的回憶之中,恍惚著回道:“自從出嫁以後,便再沒回過……”
芍藥是二夫人從娘家帶去的丫鬟,聽她們談論起金平來,亦是頗為感觸。
“夫人自從嫁入這嚴家,便是如同被囚禁在了深牢之中,如何還能輕易回娘家,也沒了在娘家的風光不說,平日裏還要被小姑子壓一頭不算,連侍妾也不將她放在眼裏,現在都病成這樣了二爺也從未來看一眼……”
“芍藥!”二夫人出聲打斷她,“別亂說話!”
芍藥嘟囔著嘴道:“我說的是事實,這嚴家三姑娘平日裏處處刁難也就算了,今兒就因為您出去走了這麽一遭,三姑娘就咒您活不久了,還有,秋鳶那丫頭被罰跪在院子中,那張臉都被打腫得不成樣子了!”
“別再說了……”二夫人忽地撫著胸口咳喘起來,“……我本就是……將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