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三餐,生活裏的點點滴滴全部都是宴裴打點的,他簡直是賢良淑德的典範,出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關鍵是,大愛徒真的長在了蘇眠的審美上,整日看著這麽一株嫩草在跟前晃來晃去,師尊一肚子的壞水,想動又不敢太衝動,隻能眼巴巴地盯著。
蘇眠想過了,他是師尊,年紀比宴裴大好多,人家小嫩草肯定會嫌棄他老牛吃嫩草的。關鍵是,宴裴似乎沒有表現出對他有特殊的想法……
那麽大一個好徒弟,可不能就這麽被嚇跑了。..
不行,他得想個法子。
要過冬了,宴裴在院子裏劈柴,蘇眠坐在一側的涼亭下,看著宴裴緊束的腰,那流暢的腰線,在配上那一雙大長腿,十分養眼。
蘇眠看得有點口渴,慢悠悠地喝了一杯溫水,對著忙碌的宴裴說,“阿裴,休息一會兒,過來喝水。”
他倆被除神籍時,被封了法力,現在行動跟普通人無異,再也沒有通天的本領,凡事都要親力親為。
靈落擔心他們會遇襲,特意在院子的四周布下了層層的陣法,攔住了妖魔猛獸。
宴裴走了過來,蘇眠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坐。”
一邊說,他一邊倒了一杯水,遞給宴裴。
宴裴坐了下來,喝了水,還沒有來得及擦汗。
蘇眠已經搶先一步,用自己的衣袖,替宴裴擦去額頭的汗。
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呼吸交接,眼神相碰,瞬間生出了熱烈的火花。
靜默片刻,宴裴深吸一口氣,像是忍耐什麽,往後一退,“時候不早了,我去準備晚飯。”
說完,宴裴急匆匆地跑掉了,跟逃命一樣。
他擔心,再這樣看下去,忍不住要對師尊以下犯上了。
蘇眠看著宴裴桃之夭夭的背影,忍不住皺了眉頭,他把宴裴這種逃避的行為理解成為拒絕。
怎麽辦,他的愛徒似乎隻想和他保持師徒關係呢?
強扭的瓜不甜,總不能強迫人家這小嫩瓜吧?
思來想去,蘇眠又沒轍了,隻能跟宴裴大眼瞪小眼地耗下去,他打算來一出日久生情。
轉眼間,入冬了。
冬天的第一場雪,正好趕在宴裴的生辰,蘇眠特意下了廚,給愛徒煮了長壽麵和紅雞蛋。
宴裴看著熱騰騰的長壽麵和紅雞蛋,心裏一片熾熱,感動得一塌糊塗。
“今兒是好日子,我們師徒兩人喝點小酒。”蘇眠來了酒癮,取了兩壇酒,準備煮酒。
宴裴趕緊阻攔,“師尊酒量淺,不可。”
師尊這飲酒後的壞習慣,跟他有沒有失憶,沒有半毛錢關係。
有一次,靈落手賤,給蘇眠倒了一杯酒,蘇眠喝了之後,抱著宴裴啃了一個時辰。
最終,還是大師兄扛下了這一切。
蘇眠有點無辜地朝宴裴眨了眨眼,“一杯都不可以嗎?”
喝了酒,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輕薄一下愛徒,他打著如意的小算盤。
宴裴將酒放到一邊,態度堅決,“一滴都不可以。”
蘇眠的小算盤瞬間碎了,“……”
整日隻能看著,吃不到嘴裏,這感覺真的是百爪撓心。
師尊常想,要不直接開門見山好了,可是又擔心用力過猛,真把這勤勤懇懇的愛徒給嚇跑了,得不償失。
宴裴吃完了長壽麵和紅雞蛋,蘇眠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瞅著他,那目光像是看一塊美味的點心。
“師尊為何忽而想喝酒?”宴裴問。
“好日子嘛,你的生辰,喝點酒慶祝,不行嗎?”蘇眠反問。
宴裴看著蘇眠蔫蔫的樣子,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師尊喝了酒,容易吃虧。”
就他醉酒迷糊的模樣,被拐了也會藏著人販子數銀子。
蘇眠口直心快地說,“對著你,吃點虧也沒關係的。”
話音一落,兩人都一頓,寂寞瞬間在兩人之間漫開了。
宴裴和蘇眠四目相對,開啟了一番眼神的較量。
最先敗下陣的是蘇眠,他拍了拍腦門,站了起來,退後了幾步,拉開和宴裴的距離,“夜深了,我、我去休息了。”
他剛轉身,腰間傳來一股力量,沒來得及反應,宴裴已經從身後抱住了他。
下一秒,宴裴的下巴擱在蘇眠的肩頭上,低聲地說,“師尊的意思是,徒兒可以占點便宜麽?”
蘇眠壓了壓上揚的嘴角,“……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