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東宮太子殿下新寵蘇眠堅強又奇跡地存活了七天的消息不脛而走,短短一個時辰,便傳遍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忙活了好幾天天的蘇眠好不容易得了一點喘氣的時間,趕緊擺爛,趴在太子書房的塌上,一口一口地偷吃太子殿下的糕點。
太子殿下去商討國家大事了。
“你!你!你!”
人未到,洪亮的少年音先到。
“你就是蘇眠吧!”
一個衣著一身精貴的少年,麵若桃花,渾身自帶貴氣,不用看,鐵定是上等的達官貴族。
來人是四皇子宮祈,宮裴的舔狗弟弟,他自小就崇拜皇兄,怕皇兄孤獨終老,每天全職給皇兄找媳婦兒。
宮祈快步上前,像拎小雞般將蘇眠拎了起來,捏了捏他的臉,拍了拍他的臉,又踢了踢他的腿,再轉一圈。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
蘇眠:“……”好想打人,為什麽小爺的武力值這麽低!
宮祈眼睛發亮,一本正經地評論,“長得周正,可是黑眼圈太大……噫,精神不太好?哦,皇兄定是頭次嚐了人間好滋味,不知道要收斂一點,才會把你折騰到這般模樣。”
這不對勁的話語,蘇眠聽得一臉冷漠,“……”這真的是能說的嗎?
“眠眠,你不必擔心,本王早就命人備好了滋潤補的良藥,午後本王命人送入宮中,給你好好養身子。”
“……”謝謝,小爺不需要。
宮祈一臉關懷地看著蘇眠,溫柔地安慰著,“你的身體素質有點差,功夫沒底子,那定是扛不住皇兄的猛,勞累時,你可以求他。皇兄向來有分寸,不至於不懂憐香惜玉。”
“我真和他沒什麽關係,如果有,那就是老板和打工人的關係……”
看你人模人樣的,怎麽淨說下…流的話?求求你做個人吧!
蘇眠無力地解釋了一下,解釋不通,幹脆坐下來繼續吃糕點喝茶。
“眠眠,你不用害羞的。”宮祈用力地拍著蘇眠的肩膀,笑得一臉“我特別理解你”,笑嘻嘻地說,“皇宮都傳開了,皇兄和新寵已經三天不出門……”
不等宮祈說完,蘇眠急得跳腳,“什麽玩意兒,胡說八道,宮裴……不是,是他要熬夜抄古籍,讓我陪在一邊眼皮打架!打哈欠!”
他簡直不是人!
我和他沒關係!
誰造的謠!呸!
“不對,”蘇眠忽而反應過來,隨口一問,“哦,他還有舊寵?”
“管他新的舊的,你現在是皇兄的獨寵!”宮祈眉飛色舞,拉著蘇眠的手,“放心哦,本王隻認你這個皇嫂。”
皇嫂……
蘇眠想抽出手,卻被緊緊地握住了,“……”
“本王昨天找人去看過生辰八字,皇兄與你,絕對是天作之合,一對璧人,生生世世永不分離的。”
“……”我真的會謝!
關於太子殿下和新寵蘇眠之事越傳越玄乎,傳著傳著宮中忽而有一說法——太子殿下隻克妻,不克夫。
於是,一個用心不純的小太監決定鋌而走險,誓死要奮鬥出富貴人生。當天晚上,那小太監的屍首從東宮抬出來,又被克死了。
宮裴繼續拿溫熱的毛巾擦手,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略微暴躁地將毛巾扔到一邊,“把蘇眠給本宮叫過來。”
韓清想起蘇眠那一雙黑眼圈,好不容易今天可以換班回去躺平,有點不忍心,鬥膽開口求情,“殿下,現已是三更。”
宮裴麵色不改,“本宮現在就要見他。”
韓清很少見宮裴這般模樣,吃驚地偷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心裏暗暗地猜測:莫不是真如宮中傳言那般,太子殿下對蘇眠有意?一個時辰不見就思念入骨髓了?
摸不清頭腦的韓清準備地把窩裏的蘇眠挖起來,還沒有轉身就聽到宮裴斬釘截鐵地說——
“本宮決定了,熬死他。”
每天和他形影不離,不信克不死他!
韓清:“……明白了。”
蘇眠又雙叒叕被宮裴召喚了,他爬起來時,不僅罵了宮裴祖宗十八代,還差點罵了某人上下八百輩子。
在去東宮的路上,深夜寒風尤為刺骨,蘇眠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瑟瑟發抖,瘋狂地歡呼係統。
“渣統渣統渣統!”
【……下班了,能不能別cue?!】
“起來和小爺一起加班!”蘇眠快步地走入宮裴的寢殿,“你給小爺挑的劇本,好兄弟,一起扛呀!誰都別想好過!”
【係統隨機分配的,別帶我!】係統想死機,可是設定是,休眠狀態,可以被宿主喚醒,它真的太難了!
蘇眠傲嬌地哼了哼,“就帶你!”
【嗚呼!既然來都來了,那就隨機抽一個任務……】
不給任何機會,蘇眠迅速地說,“死機吧!”
【……】我就嚇嚇你。
蘇眠走進宮殿時,燭光很暗,隻有點點的亮光透出來,一片靜悄悄,屋內的裝潢古香古色,每一處都透著精致,撲麵而來的金錢味。
他是當值的小太監,主要職責就是守著太子殿下就寢。
透過朦朧感十足的輕紗縈繞,蘇眠死心不息地盯著榻上的宮裴,罵了一句,“宮狗子,狗玩意兒。”
話音剛落,塌上傳來了動靜,宮裴翻身了。
蘇眠:“……”
安靜了好一會兒,蘇眠又困了,這幾天起的比雞早,每天準點起來伺候宮裴,真的累趴了,他坐在地上,誇著柱子打瞌睡。
哪怕室內備足了炭火,可夜深時分,初春的寒依舊凍得徹骨。
蘇眠被冷的抖擻,蜷縮成一團,慘兮兮的模樣,有點我見猶憐。
忽而,一件厚實的披風,輕輕地蓋在蘇眠的身上。
窗戶微敞,有夜風灌進來,燭光晃動,忽明忽暗,蘇眠躲在小角落裏,光線很暗,宮裴依舊能看清他的模樣。
宮裴想起韓清說,今夜會降溫,需要多添衣。他本來躺得好好的,可卻完全沒有困意,一想到蘇眠冷得縮成一團,他翻來覆去,最後實在是扛不住了。
此時,蘇眠動了動嘴,低聲地喃,“……宮裴,你是狗,你是大煞筆!”..
宮裴冷惻惻地盯著蘇眠那張白皙精致的美人臉,一時間百感交集,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哪怕蘇眠罵他是狗,他還是想給他蓋披風!
不行!
殺了不解氣,必須要克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