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淵眉目緊擰,那股因疼痛而引起的表情變化,完全克製不住。
南黎的視線立刻下移,挪到他血淋淋的手臂上。
抿了抿唇角,往後退了兩步,但卻時不時看向護士的動作。
護士偷偷笑,處理好傷口,撒上藥粉,包紮好。
給他輸上液,細心叮囑,“大概兩個小時輸完,這期間不要亂動以免傷口崩開,三天內不要沾水吃力,每天換藥,可以自己拿藥回家換,也可以來醫院。”
“哦對了,因為傷口發炎跡象很明顯,消炎藥記得及時吃,家屬記好,及時提醒。”
最後四個字,護士看向南黎說的。
她本想反駁的,她真不是家屬。
可護士沒給她機會,端著托盤轉身離開。
房間內沒有病床,隻有被隔斷分開的座椅,左側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右邊是小孩的啼哭聲。
連淵仰著頭看她,四目相對,南黎立刻離開視線。
但她反應過來時,止不住問自己,慌什麽?
四下尋摸了一圈,也沒地方可坐,就在這時,連淵忽然作勢起身。
南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肩膀,“你幹嘛?”
“你坐這裏。”
她嘴角抽了抽,“剛剛護士說,輸完液前你不能亂動。”
肩膀上有她的重量和氣息,他微微牽起唇角,“我忘了。”
“燒傻了吧……”南黎翻了個白眼,“你想吃什麽?我出去買點。”
“都好。”但很快他又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這就算請我吃的飯嗎?”
南黎吸了口氣,皺著眉看他,“不算!行了吧。”
“那行,我吃……你買什麽吃什麽。”
語氣儼然輕鬆許多,生怕她許諾的那頓飯就這麽被兌現了。
南黎看了眼藥瓶裏的**,轉身朝外走。
連淵眼底含著笑意,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隨後靠回椅背,斂起眼中的溫暖,拿出手機,撥通叢飛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