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淵將木頭塊扔進爐灶,倒了點從油箱裏抽出來的汽油,火苗點燃後,瞬間被灶膛裏的風抽著往煙道裏躥。
“老婆孩子熱炕頭,不熱,怎麽叫熱炕頭呢。”
南黎,“……”
這麽講究。
後來,他又連著出去幾次,撿回來許多木塊,還有一塊鐵皮。
木頭扔進爐灶裏,將鐵皮蓋子一蓋,就不用理會了。
門窗縫隙雖然還是漏風的,但室內溫度卻慢慢上來。
南黎將濕紙巾遞過去,“擦臉擦手。”
連淵抽出兩張,將手掌上沾染的灰土擦掉。
衣服上也沾了些許,他輕輕拍打,便掉的差不多了。
他將新的濕紙巾遞給南黎,“臉看不到。”
“你別得寸進尺。”她眯著眼看他。
男人英朗的五官上,額頭鼻梁和臉頰,都沾著塵土。
可那雙眸,卻清澈明亮。
他依舊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坦坦****地看著她。
南黎的氣勢弱了下來。
抿了抿唇,伸手接過來,“太高了,低頭。”
連淵唇角掛著明晃晃的笑意,雙手背在身後,彎腰,盡量和她持平。
近距離的對視,呼吸交纏,比風聲更加讓人無法忽視。
南黎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捏著濕紙巾,將塵土一塊塊蹭掉。
可他的視線太熱烈,又太有份量。
輕眨眼睫毛的時候,喉嚨也跟著吞咽。
南黎呼吸卡在胸口,低聲問,“為什麽你的眼睛,是灰色的。”
“我爸媽就是這樣的,不好看嗎。”
“倒不是。”南黎又換了一塊幹淨的,繼續擦。
“好了嗎?”他問。
“快了。”
“腰疼。”
南黎,“……”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她趕忙將胡亂地擦完,往後退一步,“好了。”
“哦。”連淵直起腰,臉上殘留著微涼的水漬,瞧見她眼神有些許的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