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完，她覺得有點強人所難，改口道，“忘記我接下來說的話。”
男人唇角僵硬地動了動，“是，主人。”
南黎長歎一聲，卸下渾身的防備和偽裝，躺在火炕上。
窗口的縫隙透進來的聲音，壓蓋了輕微的呼吸聲。
隔了很久，南黎才輕聲道。
“這個人，跟你很像。”
翻了個身，枕著手臂，蜷縮成一團，盯著旁邊男人的臉。
“可他終究不是你。”
“對不起，我好像控製不住，從別人的身上找你的影子。”
“可是怎麽辦呢，連淵，我很想你。”
“睜著眼睛是你，閉著眼睛，還是你。”
“一開始，我不想承認你死了，你消失了，你可能在某個角落等著我去找你，會像以前一樣，抱怨一句，姐姐你怎麽還不來找我。”
“後來我遇到秦怡，她為了女兒強撐那一口氣，那時候我是恨你的，為什麽不留給我一個念想，也是那時候我才承認，你是真的不會再回來。”
她從衣兜裏摸出一根細鏈。
不是白天那條藍寶石項鏈，而是一個綴著戒指的銀鏈。
她淺淺親吻那枚戒指，就像親吻愛人的臉龐。
“前幾天，我遇到了一個自稱是你弟弟的小男孩，你跟我提過，你們家最小的弟弟，叫連旗，可我沒看過他的照片。
他說你沒死，說你因為受傷，還在沉睡，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在做夢。”
“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能去找你。”
“很快的。”
她將自己蜷縮成更小的一團，那枚戒指，仿佛就是連淵一般，緊緊抱在懷裏。
她閉著眼，被煎熬和期待包裹著，被冰冷和火熱夾在中間。
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盤膝而坐的男人，眼底起初浮現的不解，以及到後來的震驚。
連淵起初的意識確實被控製住了。
兩人剛剛挨得距離實在太近，不小心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