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暴喝,南黎的視線捕捉到了阿爾法的身形。
手中的長刃毫不留情劈向那個位置。
刺啦---
衣衫被切下衣角。
阿爾法笑聲收斂,語氣裏布滿陰晴不定的晦暗,“我真是小瞧你了,不過,兒子終究是兒子,你再怎麽強大,終究是以我的能力衍生而來。”
南黎咬著牙,不被他的聲音蠱惑,精準鎖定方位。
長刃散發古樸的幽光,刀刀都能砍中他的位置。
但卻沒有致命傷。
可這種足以讓阿爾法心生殺意。
現身在某一處後,他的手呈現鷹爪狀,朝著南黎的後心掏去。
南黎的顯示屏從各個角度注意著動向,當即反身,劍刃直指阿爾法的掌心。
相處前的一刹那,阿爾法側身收手,刀刃擦著他的麵頰而過。
暗紅色的血跡沾染在刀刃上。
南黎眼眸眯緊,同時閃避到遠處。
與此同時,那把沾染了血跡的劍刃,被她藏進空間之中。.
兩手虛空一握,兩人附近百米範圍內所有的金屬物體紛紛於地麵竄起。
碎片或金屬塊,不受風力的影響,定格在空中。
隨著南黎手臂用力一甩,裹挾著砂石的金屬,借助風力,如同密集的雨幕,朝著阿爾法席卷而去。
此刻似乎連風都是偏向於她的,將那個黑衣男人團團包裹在金屬的漩渦之中。
南黎猩紅的眼睛盯著那個區域。
透視的功能剛剛開啟,金屬漩渦裏驟然劈開一道銀白色的光。
一道身影飛速衝出。
阿爾法身形迅猛,一腳踹向南黎的肩頭。
她的身體不受控製朝後跌飛出去。
聽到他猖狂的笑意欺身而來,“讓我來告訴你,為什麽你傷不到我,在這裏生活久了,體質同化嚴重,你的動作能力會越來越慢。”
南黎左手向下一撐,無形的盾牌止住身體,同時右手蓄力,朝阿爾法的臉砸了出去!
“同化也能揍死你!”
阿爾法伸手阻攔,和她的拳頭相觸。
讓他沒想到的是,南黎不但沒被他擊飛,反而他的身體後退數米。
兩人站在破碎的房屋上,風力鼓動衣衫。
昏黃的背景下,阿爾法輕聲道,“那再告訴你一件事。”
南黎眉心頓時一跳。
“特殊實驗體,隻能存活……地球年紀的話,二十五年。”
風有那麽一瞬間似乎停止了。
或者說,是她的心跳停止了。
但不過也是那麽一瞬間罷了。
阿爾法的話,她當屁!
也不知是不是某種情緒被刺激到,南黎從未這麽痛恨過一個人,想要殺他的心,也從未如此強烈過。
兩人都沒有趁手的武器,赤手空拳的搏擊,卻更能讓人感受到碰撞的怒火。
南黎抓住對方胳膊的瞬間,反方向朝後一甩。
阿爾法的身體直接砸進地麵之下。
南黎趁機操控刀刃和四周的金屬碎片,對著那個坑的方向衝了下去!
攻擊力遇到一層防護,南黎繼續加碼!
黑刃噗嗤一下,刺穿防護!
刀刃插進男人的胸膛!
阿爾法卻如同感受不到痛意,仰視著南黎布滿仇恨的臉。
他無聲地冒出一句話。
南黎從口型分辨出。
【連淵沒死。】
【但你要死了。】
她額角的青筋虯起,眼底的紅色更甚,黑刃在她掌心轉了個圈。
刀刃在男人的胸膛裏碾壓。
血跡順著他唇角淌出,他扯唇一笑。
南黎頓覺不妙的同時,防禦豎在彼此之間。
可阿爾法掌心蓄起的力道,直接穿破了那層防禦,擊中她的胸口。
胸腔裏頓時一陣火燒火燎的痛意,腥甜的血液直接從口中噴出,身體朝昏黃的天空飛去。
阿爾法捂著胸口從坑底站起,準備給南黎二次重創的時候,他眉心一簇。
看向遠方的天空,瞳仁裏出現一個黑點,那黑色越來越大。
待到他想躲避時,已經來不及。
隻能微微側開身體,那黑色光球便重重砸進他的肩膀。
阿爾法眼瞳一縮,當機立斷,砍斷右臂!
他眼中騰起殺意,當即朝南黎的位置直奔而去!
南黎即將摔在地上之時,她看到阿爾法陰毒的視線鎖定了自己,隨後朝她的位置而來。
她想要閃避,想要進空間。
可阿爾法的手已經抓住了她的胳膊。
身體失去行動力,眼看著就要被他鉗製。
忽然,南黎感覺後背撞進一個結實寬厚的胸膛。
熟悉的氣息,從腦後傳來。
她眼神一凜,想要回頭,但卻無法動彈分毫。
可她依舊能從阿爾法震驚的瞳仁裏,看到一個模糊的,又無比……熟悉的輪廓。
“是你!”
阿爾法驚訝間,當即如同閃電般後退閃躲。
南黎的腰被強有力的手臂圈住,頭枕在他的肩上,聽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
“我的出現,讓你失望了。”
南黎喉嚨忽然梗了一下。
她可能在做夢。
她怎麽聽到了連淵的聲音。
這麽清晰。
這麽真實。
連淵單手抱著懷裏的人,另一隻手輕鬆應付不停閃避的阿爾法。
情勢瞬間扭轉。
阿爾法很清楚,如今的連淵,可不是當初那個被他隨意穿胸的病秧子。
當機立斷,閃身逃走。
南黎眼睜睜看著阿爾法消失不見。
她用盡力氣說,“連旗……”
連旗還在他手上。
抱著她的男人沒有去追。
反而改為雙手將她擁進懷裏。
南黎身體終於能直麵他。
那張熟悉的臉,以黃沙為背景,出現在她的眼前。
他……回來了。
她眼底的影響漸漸模糊。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眼淚沒掉出眼眶,便被風沙卷走。
“別擔心阿旗,阿爾法逃到哪,都能追蹤到,別急著說話。”
南黎嘴角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但她的眼睛,卻一直追隨著他的眼。
她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下一秒,這個人會消失,或者變成旁人。
祁盛慢一步到達,看到南黎身體無力的模樣,趕忙跑過來,一把推開連淵,“一邊去,姑娘你怎麽了?你說話啊,你別嚇叔啊!”
“祁叔,她受傷了。”連淵補充。
來的路上,他簡單看了手機裏的內容。
裏頭有過去他和很多人的聊天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