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稱祁盛為祁叔。
眼下雖然沒記起過去,但叫的卻順口。
祁盛抱著自家姑娘,可自家姑娘連個眼神都不給他,歪著頭看旁邊的男人。
祁盛一顆心又酸又澀的,“醫生!阿靳,去把醫生叫來!”
五分鍾後,醫療車內。
南黎平躺在醫療艙內,透過透明的玻璃,看著外頭的身影。
連淵一直站在她旁邊,不停地跟她說話。
“我在。”
“不走了,睡一覺就好了。”
南黎不敢閉眼睛,即使醫療艙內的催眠信息很濃鬱,睡意已經占據高低,她還是咬著舌尖,不敢睡。
萬一睡醒了,他不在了怎麽辦。
就算是夢,如果久一點,也是好的。
連淵看到她眼底的執拗和不安,將醫療艙的頂蓋掀開。
溫熱的掌心貼在她的臉頰上,輕聲道,“是有溫度的,不是夢。”
南黎輕眨了眨眼。
醫療艙內部空間足夠大,他直接脫了鞋子,也躺了進去。
旁邊的醫療員剛要製止,便被祁盛攔住了。
“算了。”
“可是釋放的藥物分子,會對正常機體造成損傷。”醫療員勸阻。
祁盛輕笑一聲,“他樂意。”
說完,帶著醫療員離開。
艙體關閉。
連淵將她抱在懷裏。
溫緩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我陪你,不是夢,是真的。”
“睡吧,醒了就好了。”
似乎是太久沒有聽到這種聲音,極具安撫神經的作用。
催眠藥劑,混合著各種信息素,讓她這一次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這是一場沒有夢的睡眠。
仿佛剛剛睡著又醒來。
但她卻在醫療艙裏直接睡到了天黑。
睜開眼的瞬間,她立刻往旁邊看。
那張熟悉的麵孔,就那樣闖進眼底。
身體得以動彈後,她用手掐了掐腰。
用了狠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