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
提到祁叔,南黎心裏五味雜陳,“要是祁叔看到你,肯定會嚇暈過去。”
南惜晴聳聳肩,話鋒一轉。
“說正事,海茲爾星的那個肉團子,是為了你找老洛斯下落?”
南惜晴指著沙發上眼睛滴溜溜亂轉的徒牢說。
徒·肉團子·牢原本對這個稱呼很抵觸,但知道對方是南黎名義上的母親後,忽然就釋然了。
管他呢。
當初他被賦予‘徒牢’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不情願的,後來覺得還挺順耳。
南黎啊了一聲,“是啊。”
“他還挺仗義。”南惜晴遠遠地給徒牢豎了個大拇指。
接著用很八卦的眼神看徒牢旁邊的男人,“那個帥哥,和你什麽關係?”
“你女婿。”
南惜晴猛地瞪大眼睛,“我閨女都嫁人了?看不出來啊。”
南黎按了按額頭,“我都二十五歲了,但也沒幾天活頭了。”
南惜晴一拍女兒的肩膀,“所以你們是為了這件事找老洛斯對吧,找他沒用,他早就化為宇宙塵埃了。”
南黎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有些遺憾,但也挺看得開的。.
“不過有你媽我在。”南惜晴給她一個讓人安心的眼神。
“你?”
“當初你們能順利出生,可有我不少功勞,這些年我也在一直找辦法,延長實驗體的壽命,雖然進步不大,但還是有些希望的。”
有些希望,就代表希望不大。
“什麽辦法?”南黎好奇地問。
南惜晴往她身邊湊了湊,“你和我女婿,有孩子嗎?”
南黎擰著眉,“沒有……救命的方法必須有孩子嗎?”
“那倒沒有,我就是單純好奇,我女婿看起來挺不錯,家是做什麽的?”
南黎眨眨眼,身為名義上的母親,問這些問題,其實也沒毛病。
“家裏是……”南黎還真沒詳細打聽過連淵家裏主要做什麽。
“他是獵人工會的創辦人。”
南惜晴挑了挑眉毛,繼而道,“合著懸賞我的那道通緝令,是他在負責?”
南黎擰著眉,“那不是懸賞我的?”
南惜晴扯了扯唇角,眼中不無得意,“懸賞令的老洛斯發布的,他已經死了,所以懸賞你或者懸賞我也沒太大區別。”
南黎看向不遠處豎著耳朵聽聲的一人一球。
明顯感覺到,連淵整個人有些緊繃。
關於我丈母娘的懸賞通緝令,一直都是我在處理。
要怎麽麵對丈母娘,在線等,挺急的。
南黎打了個哈欠,眼裏蓄滿淚水,“也對。”
南惜晴看著她,挑了挑眉,“你怎麽不問問我,有什麽辦法救你?”
南黎很坦然地聳聳肩,“你自然有你的法子,我問了也不懂。”
南惜晴點點頭,“確實和小時候不一樣了,祁盛把你教的沉穩有度,我很滿意。”
南黎,“……”
並不是這樣……
她靠在沙發上,閉著眼聽南惜晴繼續念叨這些年的事。
連淵靠近的時候,南惜晴回過頭,笑著跟他打招呼,“女婿你好。”
連淵向來嘴巴靈光得很,可眼下卻有點語塞,斟酌著道,“阿姨你好。”
南惜晴皺了皺眉,“叫什麽阿姨,叫媽。”
“媽。”他喊得那叫一個麻溜。
南惜晴站起身,很滿意地看了他一眼,“獵人工會會長喊我媽,多有麵子,南黎你……”
說到這,連淵比了個‘噓’的手勢。
南黎已經靠著沙發睡著了。
蒼白的臉頰,呼吸起伏很平穩。
“您稍等一下。”他低聲道。
隨後俯身,將南黎抱起,送進木樓的臥室內。
以往他一動,她就會醒過來。
可眼下,抱著她走了這麽遠的路,她的呼吸都沒變過。
連淵心髒跳動得有些沉重,將被子蓋好後,出了木樓。
南惜晴從貨架上拿了一袋巧克力豆,撕開後往嘴裏塞著,“嗯,太久沒吃過這種食物了,有些想念。”
說著,遞給徒牢一顆,“要吃嗎。”
徒牢,“……啊!”
張開了嘴。
南惜晴把半袋倒進去,一人一球吃的很開心。
連淵走過來時,看到這一幕。
那聲到了嘴邊的‘媽’忽然有些為難。
南黎曾跟他講述關於南惜晴的事,印象裏的她,應該是個不苟言笑的女強人。
可不是眼前這個會逗徒牢吃糖的女人。
手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媽。”
“她最近很容易嗜睡嗎?”南惜晴把剩餘的巧克力豆都給了徒牢。
轉身問。
“嗯,體能急速下降,算一算具體時間,距離二十五歲整,還有不到兩個星期,您有辦法救救她嗎。”
南惜晴淺吸了一口氣,臉上不再有玩笑的表情,“有倒是有,不過不敢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
“老洛斯已死,從他遺留的實驗文件裏,我找到了殘缺的數據結果,可以試一試,但這東西和手術一樣,存在風險。”
“老洛斯,您確定他真的死了嗎?”連淵追問。
“我確定,我殺的。”南惜晴平靜道,“當初對我的通緝懸賞是他發布的,我不殺他,無數實驗體,包括南黎在內,都會有被他追查到的風險。”
“救南黎的辦法是什麽?”
連淵不在乎南惜晴和老洛斯之間的恩恩怨怨。
“重塑身體。”
這個詞,連淵不陌生,他當初受到重創,奄奄一息之際,也是被重塑殘缺身體才找回這條命的。
“可南黎是實驗體,她的身體構造不同。”
“這就是那點風險所在了。”南惜晴打了個響指,冰藍色的光幕出現在斜前方。
是她自己的實驗室內部實景圖。
銀白色實驗空間內。
幾十個林立的密封罐,可以透過透明罩看到內部休眠狀態的實驗體。
“這些都是生命走到盡頭的實驗體,我利用老洛斯留下的數據進行修改,為他們延長壽命,大概進行了七十幾個實驗吧。”
“成功率如何?”連淵急切地問。
南惜晴摸了摸鼻尖,“嗯……不太高,成功了六個。”
這哪是不太高,這是太低了。
徒牢跳到了沙發靠背上,“改造成功的實驗體,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