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下人從屋裏搬了把椅子出來。
須臾,明月端坐於椅子上,居高臨下地望向台階下跪著的伊爾根覺羅宛如。
伊爾根覺羅宛如是個敏感性子,如今又被明月緊緊盯著瞧了好半晌。
她頓時心如擂鼓。
嫡福晉莫不是發現了她今日過來的目的不成?
她今日過來,本就抱著一石二鳥之計。
嫡福晉既已經對弄玉軒的那位動手了,那便斷然不會讓那位再有翻身的機會。
隻是如今礙著那位給十四爺生了個小阿哥的緣故,才不好下死手。
可如若她借此機會再添一把火,好讓嫡福晉有了收拾舒舒覺羅氏的借口,那舒舒覺羅氏便是死路一條。
等舒舒覺羅氏一死,她便去德妃那裏告嫡福晉一狀。
單憑嫡福晉善妒逼死側福晉這一條,她完顏氏也吃不了兜著走。
身上若是背了人命,懲罰都是輕的。
隻怕到時候等著嫡福晉的,是宮裏一眾人的鄙夷和兄弟妯娌對她的唾罵。
這般想著,伊爾根覺羅宛如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隻要除掉完顏氏,這四所便剩她們堂姐妹二人了。
偏聽雨軒的那位是個不爭不搶的,威脅不到她。
到時候她掌握著四所內院的管家之權,膝下又有弘春這麽個乖巧懂事的兒子,即便得不到十四爺的憐惜,她活得也會很自如灑脫。
反正不會像如今這般苟活著。
待思緒回籠,她抬眸迎上明月淡漠的目光。
抿了抿唇,哭腔道:
“您和十四爺信得過妾身才將弘春交由妾身撫養,弘春乖巧懂事,妾身甚是歡喜。”
“可沁芳軒與弄玉軒隻一牆之隔,弄玉軒的那位許是覺得妾身搶了她的兒子,每日都隔著院牆發瘋說些不堪入目的話。”
說到此處,她頓了頓,掏出方帕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淚。
須臾,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