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夢離從容答道:“誰做都合適,隻要那個人的心裏有蒼天百姓就成。”
田淇笑道:“你這樣說,莫非你也有問鼎天下之心?”
鬱夢離正欲回答,田淇卻板著臉道:“阿離,你變了,我最初救你的時候隻是覺得你的心思還算單純,更兼身世坎坷,我幫你隻是為你自保,卻不是讓你行這不仁不義之事。”
“敢問老師何為仁義?”鬱夢離問道:“天順帝所行之事有哪一件是仁義的?再問老師一句,當年老師甚得先帝之心,為何急流勇退,隻做個清閑的書院院長?”
田淇愣了一下,鬱夢離卻又道:“那是因為老師還在天順帝是皇子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他有勃勃野心,卻又沒有仁愛之心,想要穩固天下,卻並沒有治理天下之才。四方災禍四起之時,他雖然嘴裏說是要救災,可是卻舍不得動用他自己的一兩銀子,皇陵修建的規模空前絕後。諸如此類的事情,老師雖然多年沒有從政,卻也是件件知曉。如今天下大亂在即,老師真想置萬民於水火之中嗎?抱著那所謂的仁和義,守著那所謂的君和臣之道,偏安於自己的安逸,這樣的做為不太像是老師之前的為人。”
田淇的眼睛微微合了起來,歎了一口氣道:“你何時有成天下霸主的心思?”
“我原本隻想活命,成天下霸主的心思卻是從來都沒有過。”鬱夢離緩緩地道:“我和老師相交多年,我是什麽樣的人,老師心裏再清楚不過。縱然我稍有才情,卻並無野心。走到如今的這一步,與其說是我動了別樣的心思,倒不如說是我被逼到了絕命。如今的活命之法,唯有成為天下霸主。”
田淇聞言卻笑了起來,他指著鬱夢離道:“你的心思我又豈會不知,隻是那個女子也真是厲害的,竟能讓你有了這分心思。”
鬱夢離低低地道:“不關她的事,如今的我再不是以前孤身一人,我有妻,有女,身為男子漢,自要給妻女一個安身立命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