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緩緩的道:“我的啟蒙老爺隻是鄉間的一個尋常夫子,但是學問卻極高,為人也極為寬厚,以他之才,入仕不是難事。”
“隻是他的為人淡陌名利,不願走仕途,隻想種田弄草過一輩子,前些年邊關戰事一起,他卻從了軍。”
她的這段話說的有些離奇,容景遇雖與謹夜風是同鄉,但是對謹夜風的事情所知不多,也不知謹夜風是否真有這樣一個夫子,隻是看明雲裳這架式,他便暗猜這事八成是她瞎編的。
“他一介文人為何從軍?”這句話是一直沒有說話的鬱夢離問的。
明雲裳微笑道:“世子問的好!一介文人為何從軍?從軍又能做什麽?”
“我當時也去頭問了我這個夫子,他說若是世間平靜,他做一個賞文弄月的文人也便罷了。”
“但是如今邊關暴發戰事,那便極有可能危及一國的安危,國若是不太平了,天下百姓便難以太平。”
“我自那時便對很多事情有了其它的看法,終是覺得自己的那些想法終是一已一思。”
“私以為居廟堂之後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老天爺給了我這副身體,夫子們教了我這麽多年,無非是想為國為民做些事情。”
“我又如何能推辭,縱然如今天下又太平了,我卻依舊願意為天下蒼生做些事情。”
“不敢負夫子之訓,不敢負父母之憂,更不敢負聖上之恩寵!因心境之遠,自也不敢忘其根本。”
她這一席話雖然說的不是文采蜚然,但是裏麵無處不含一介書生之意氣,那語裏意思也表示的極為清楚。
她會帶著她淳樸的本性為天下做事,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她的心都是在為君解憂,無任何一已之私。
北王的眼裏滿是讚賞,她這一席話說的真是高明無比。
鬱夢離暗歎她的機變,也為她的文采而動心,他知道她極為聰明,之前在宜城的詩會上她並未賦詩,他以為她技窮了,沒料到卻還有這樣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