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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絳這話一出,淮南王妃直接衝過來拽沈啟音離開。
「來人!把王妃拉開!」
推拉之間,淮南王妃直接摔了一個屁股墩,整個人跌在地上,王妃的威儀**然全無,沈啟音伸手去扶她,結果還被她一把推倒。
沈啟音感覺小腹下墜,有些疼痛,身上直冒冷汗。
秦絳叫醫師來一查才發現沈啟音居然有孕在身。
她醒來,沈家全家人都站在房裏看著她,特別是她的母親林氏淚眼婆娑地看著她。
「母親,我這是怎麽了?」
「傻孩子,你有身孕了!終於盼來一個孩兒呢!」
沈啟音懵懵懂懂,她聽見母親朝她報喜,頓時喜極而泣,這是她盼望了許久的孩子,她要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的夫君!
「恭喜表姐,是我莽撞了,今天鬧了這麽一出,我改日一定登門道歉。」秦絳不好意思地看著她。沈啟音搖頭,她對秦絳隻有感激沒有怨恨。
「我婆婆那人就是那樣,絳兒為我費心,我謝你還來不及,也是你今天給我做了一個表率,我既然有了孩子,我便什麽都不怕了。」
沈啟音決心要跟婆婆抗爭,再也不打不還口罵不還手了。
秦絳擔心她,還問她要不要自己把她送去,順便給她婆婆一點威懾,要她有所忌憚。
「不用了,我早晚都得自己強大起來,才能不受別人欺負的,總不能一輩子靠你過來嚇唬她吧。」
沈啟音自從知道有了孩子,眼裏都是笑容。
秦絳握緊了她的手,「你能這麽想就好了,若是婆婆再欺負你,你就和我說,我一定替你出頭。」
沈啟音聽完撲哧一笑,「絳兒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啊沒變,看著文文弱弱的,卻總是站出來保護別人。」
「是嗎?或許我是被改變了,有一個人告訴我,他願意永遠當我的底氣,所以我才無畏無懼。」
「那有機會你一定要介紹那個人給我認識啊!」
沈啟音的馬車咕隆咕隆轉,回到了淮南王妃,她喜笑顏開地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的夫君江孟賀,卻在院子裏看到眼前這令人窒息的一幕。
「你!」
江孟賀竟然和何如顏抱在了一起,這光天化日,他們竟然毫不避諱!
沈啟音握緊了拳頭,她快步走過去抬手,江孟賀以為她要打何如顏擋在了她的麵前。
她其實是想打江孟賀,男人薄情,受苦的都是女人,她並不想為難何如顏。沈啟音咬了咬牙,一隻手撫摸上自己的小腹,想到孩子還是沒能下手。
她拂袖離開,江孟賀想追上去解釋,卻被何如顏拽住,「表哥,我隻有你了。」
江孟賀歎了一口氣,沒有追上去,而是繼續安慰何如顏。
沈啟音從侍女口中得知原是何如顏的夫君賭錢將家業都敗光了,應試屢次落榜,還打她,她這受不住就跑回來,結果娘家人也不願意接納她,江孟賀在大街上發現暈倒的她,把她接了回來將養。
「小姐,這何家表妹是個有心計的,你可不要心軟留她下來。」侍女都看得清,她怎麽又會不懂呢?
沈啟音摸了摸肚子,「孩子,有你在,母親什麽都不怕。」
「夫人,王妃有請。」
她理了理發髻,讓侍女給她換了一個顯氣色的口脂,便前往大廳。
沈啟音才邁進門,淮南王妃便像她發難:「王爺,你看看你選的好兒媳!今天膽大包天敢將我推倒在地。」
她連忙擺手,「父親,並非如此,這隻是意外。」
淮南王鐵青著臉,「啟音啊,你畢竟也是世子夫人,怎麽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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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給你母親難堪呢,對我們王府有什麽不滿,也不能出去丟人呀。」
沈啟音很是無助,她無論怎麽解釋他們都不會聽。
「我今日不知道母親會去,我跟母親說了讓她跟我一同……」
「沈姐姐就別在強嘴了,姨母畢竟也是你的婆婆,怎麽能對婆婆如此呢?這可是大不敬呀?」何如顏說話了,沈啟音更加百口莫辯,他們所有人盯著她就像是要審判她一般,仿佛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江孟賀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他從來都是置身之外,仿佛這夫人和母親不是他的。
「要我說就休了她!這種目無尊長的女人不配做我們淮南王府的兒媳婦!」
淮南王妃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沈啟音當時就感覺頭暈目眩,雙腳都要站不穩了。
「小姐!你怎麽了!」旁邊的侍女扶她,她想要開口替沈啟音說話,沈啟音攔住她搖了搖頭。
「夫君,你怎麽想?」
她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唯獨江孟賀不同,當初他一首《知音賦》求娶她,她以為寫出這般詩賦,如此才華橫溢的男人可以同她琴瑟和鳴,哪知婚後她隻是一廂情願,他從來想要尋的就不是她這個「知音」。
「夫君,你說話!」
沈啟音望著他的眼神裏飽含期待,她渴求他的一句挽留,換來的卻是無情。
「就按母親說的辦吧!」
江孟賀不想卷進這宅院爭鬥,下意識一出口,沈啟音心都涼了,果然何如顏一回來,他就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
「好!和離書拿來,我們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沈啟音的聲音從來都沒有這麽大聲過,她中氣十足地管江孟賀要和離書,這下換江孟賀有些懵了,他本以為沈啟音會像之前一樣服軟,父親再說兩句好話,這件事就過去了,可是她卻答應了,這叫他如何是好?
他錯愕地望著自己的夫人,總覺得她今天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強硬了許多。
江孟賀對她並非沒有感情,隻是他總覺得這樁婚事是迫不得已,他平生最愛自由,可自從成了親,凡事都要將就夫婦一體,他便言行舉止都受挫,特別是他的嶽家高低都看不起他這個無心仕途的人。
他漸漸在仕途失意,回到家看到沈啟音的溫柔模樣,心中反而覺得不得勁,就疏離冷落她,她卻日複一日地誇讚自己的詩文絕佳。
每次看她真心實意地誇讚自己,自己的心好像又被填滿一點,今天鬧這一出著實是有些無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