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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啟音一聲不吭跑回娘家,還帶了自己的包袱和貼身服侍的婢女。看見林氏她還強顏歡笑,家裏人都在問她這是怎麽了?
「沒事,就是我跟夫君鬧了些不愉快,回家裏住兩天。」沈啟音看著母親擔憂的眼神還是沒有把自己和離的事情告訴她,秦絳卻看出端倪,若是隻是回來小住,何必大包小包的裝了一馬車。
秦絳讓沈啟音去她房裏坐坐,沈啟音心不在焉,好幾次都看向窗外發呆,枝頭的那兩隻鳥兒相互依偎,她眼裏滿是豔羨。
「表姐,喝茶。」
沈啟音端起茶杯沒拿穩,燙手摔在了地上,秦絳趕忙捧起她的手端詳,「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她不問還好,一問,沈啟音便繃不住淚了。
她掩麵而泣,「絳兒,夫君他竟然要與我和離!」
「這是為何?難道就是因為在宴席上的事情?那我去找她說明。」
秦絳起身,沈啟音搖了搖頭,「非也,是因為夫君的心上人何如顏回來了。」
「她不是已經嫁作他人,怎麽會出現在淮南王府?」
沈啟音將她出現在淮南王妃的來龍去脈跟她一五一十低說了。秦絳聽著越發地不對勁,「世子竟然如此荒唐,何如顏可是有夫之婦,她的丈夫毆打她,她大可以報官回娘家避難,或是和離改嫁,這到王府去算哪門子的事?」
「夫君放不下她,我想他定是想好與我和離後改娶何如顏,那何如顏也是個苦命人,丈夫不學無術敗光家業,還打她,與我是同病相憐,我想夫君他既然已經不想再和我同榻而眠,那我還不如成人之美。」
秦絳看著善解人意卻飽受欺負的沈啟音終於忍不住了。「表姐你糊塗呀!世子若是君子,他才不應該留何如顏在家,更重要的是她何如顏受丈夫毆打命苦他心疼,那你被他母親欺負時,怎麽沒見他站出來為你說話?你走時嫁妝可帶回來?」
沈啟音搖了搖頭,「我就收拾了一些換洗衣裳和細軟,大部分都在我嫁入淮南王府的時候被婆婆鎖進庫房了!」
「這是什麽道理!既然是和離,按我大周律法女子可帶走一半嫁妝,或是留給子女,對了你有孕的事情定沒有和他們說吧?」
她摸了摸肚子,「我擔心他們同我搶孩子,就沒敢說。」這個孩子是她的倚仗,也是她的希望,沈啟音隻有這個孩子了,她不會讓任何人搶走。
「孩子的事情瞞著也不是一回事,不過有法可依,若是和離,孩子隨母親意,你想留下這孩子,他們攔不住。」秦絳看沈啟音被這樣欺負,忍不下下口氣,「可嫁妝不能不明不白地就進了別人的口袋,更何況他們這樣做,簡直是薄情寡義!」
沈啟音從來就沒想過要爭什麽,她隻想生下這個孩子,好好把他撫養長大。
「表姐,你聽我一句勸。你就如果想要養孩子那必然需要錢財,以後你若是想改嫁,身上沒有一點銀兩傍身,莫說是你,孩子都會矮人一截。」
秦絳的話把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她隻想了眼前,沒有想到以後,確實她如今是在娘家住著,雖說她那幾個兄弟姐妹不會嫌棄她,可日子久了,流言蜚語也讓人吃不消,更重要的是以後孩子大了,她肯定得自立門戶。
「絳兒還是你說的對,是我太天真了,原以為隻要離開王府就好了,這裏頭的彎彎道道還有這麽多,那依你看,怎麽辦呢?」
秦絳托著下巴思索,淮南王府是王妃把持著家裏,她那個丈夫和兒子都聽她的,要想把嫁妝拿回來絕非易事,那天她跟王妃過了幾手,你來我往,唇槍舌劍的,王妃確實是個厲害角色。
她想到一個辦法。
「表姐,我有個損招,可能會惹得世子不高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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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不肯一試?」
沈啟音垂下眼眸,她這微微隆起的小腹以後會一天天變大,她能等,孩子等不了,她又想起江孟賀那絕情的眼神。
「好!絳兒有什麽法子盡管用吧,反正我與他已經和離了,以後這個孩子才是我最在乎的!」
秦絳點了點頭,她緊緊握住沈啟音的手,沈啟音鼓起勇氣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閃耀著光芒。
「我想利用何如顏,所以你得同我說說她這個人到底怎麽樣?」
沈啟音對她知之甚少,隻知道她嫁的那個賭鬼丈夫祖上也是書香門第。「好像是城西文家,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那我派人再去打聽打聽,她就這樣逃回來名不正言不順,若是傳出去淮南王府的必然顏麵掃地不說,他那個賭鬼丈夫找上門來,要告世子一個拐帶其妻,他也是有理說不清。」
秦絳這麽一說,沈啟音又有些於心不忍,她和世子畢竟還是夫妻一場,若是害他吃了官司,豈不是毀了他。
「絳兒,還是算了。我不想要回嫁妝了,世子他與我畢竟是夫妻……我……」Z.br>
秦絳看出她的為難,她也不喜歡強人所難,這件事終歸是她要拿主意,她一直以來都是這副軟性子,更重要的是秦絳知道她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她壓根就沒對世子死心,所以她不可能做出傷害世子分毫的事情。
「表姐,沒關係。你若是不想也無妨,至於家裏人這邊我再去同舅母說說,到時候也好讓他們心裏有個底。」
沈啟音雙眸含淚,她反握住了秦絳的手。「絳兒,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麽辦。」
秦絳伸出手給她擦眼淚,「哭什麽,你懷著孩子,不宜哭,哭多了傷身,到時候請個醫師來給你把把脈,開幾副調理的藥。」
「我不哭了,我以後都不哭了。」沈啟音破涕為笑,她以後要堅強起來,再也不要為別人掉眼淚。
秦絳看著她這般故作堅強也有些忍不住,看見她好像看見了自己當初那個愛莫能助的母親,她抱著自己的時候,也是常常落淚。
送走沈啟音,秦絳吩咐風涯繼續去查何如顏。
陶陶不解:「小姐,這是何意?」
「表姐好欺負,我可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