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歲的大伯沈漁是個欺軟怕硬的,胞弟去世後,他趕走弟媳、霸占胞弟家業、欺負親侄子時有多狠,現在在沈存玉和沈戈麵前就有多慫,“在……祖墳在,草民帶將軍去。”
江汀村大半村民都姓沈,屬同族。墳塋在村東背山靠水的一塊平坦坡地上,墳頭一個挨著一個。山上有石頭,村裏有石匠,大半墳頭都豎著石碑,沈樵把兩人領到沈小歲祖父的墳前,“這是……我爹娘,小歲的祖父母。”
沈戈看墳前石碑上,刻的立碑人是沈漁和沈小歲的父親沈樵,便問道,“沈小歲父親的墳呢?”
沈漁心虛指了一下父母墳前邊右邊的空地,“我弟葬在這兒,墳包被……洪水衝垮了,草民前一段忙著建茅屋,這兩日正打算重新堆墳頭。”
半山坡這麽多墳頭,旁人家的都好好的,就沈小歲他爹的衝沒了?騙鬼呢!沈存玉漂亮淩厲的眸子一抬,“元春,將這礙眼的玩意兒拖到江汀村裏正、沈家族長、族老們麵前去,按國法、族規發落。”
“末將遵令。”元春一擺手,跟過來的官兵薅住要跪到將軍麵前求饒的沈漁,拖著脖領子便走了。
莊明很有眼力地上前,“東家,我等把墳包堆起來,在請人刻塊石碑擺上,立碑人寫沈小歲?”
人死萬事空,墳包和石碑這些東西有沒有跟死人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些是給活人看的。沈漁既然當麵否認了他不是沈小歲,沈戈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再給沈小歲立一塊,刻上是他的好友沈戈立的。”
“是。”莊明立刻帶人下去安排。
這就沒了?果然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沈存玉拍了拍沈戈的肩膀,建議道,“沈樵就沈小歲一個兒子,他父倆都死了,沒有後代供奉香火。不如給沈家的族長留幾兩銀子,讓他逢年過節的給他父倆燒點紙錢?”
這個女老子看著厲害,卻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沈戈心裏嘀咕,麵上卻十分和煦,解釋道,“這個銀子沒必要給。將軍您親自過問沈小歲的事,還給他們父倆做主讓沈家處置了沈漁、還給他們堆起了墳包、豎了石碑。這事兒很快就會傳遍烏沙鎮,自此以後沈小歲父子墳前的香火,肯定是這片墳地裏最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