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之說道,“定南侯與本王母妃,本是舊友,多年來,壟斷平西省地方官鹽,特別是在上陽郡,禍亂鹽政,向朝廷少繳稅,畫地為界,擁兵自重,自立為王。”
傅桐兒吃驚,半刻說道:“這麽嚴重?”
“嗯。”
“陛下都不管嗎?”傅桐兒問,蹭著男人的下巴,枕上他的胳膊,注視著九爺的雙眸。
這雙眸子在黑夜裏也是明亮得如狼的眼睛。雖有深陷的眼窩和褶子,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鐵血力量。
“律謹哥~”傅桐兒看著這雙眸子,不禁喚了聲。
“嗯?”
“他們是不是都怕律謹哥的這雙眼睛?”
九爺還是首次這麽近距離與傅桐兒在枕邊四目相對。軍中人怕他,朝中人怕他,沒人敢注視他的這雙眸子。戰場上的敵人更是怕這雙殺敵無數的眸子。卻,唯獨傅桐兒這丫頭片子不怕。
“嗯。你為何不怕?”
“我,”傅桐兒眼神遊離開,“律謹哥的這雙眼睛,雖然看起來凶,但是,溫柔起來,也,挺溫柔~”
陸震之嗬地笑了:“是嗎?”
“律謹哥~”傅桐兒再次鼓起勇氣去看九爺的眸子,這一次,她看到的是柔情。
“嗯?”
“律謹哥也不會放過那樣的人是嗎?畢竟,律謹哥是當朝攝政王爺,陛下不管,您不會放任那個侯爺是嗎?”
“當然。”陸震之說道,“鹽政是大事,不僅僅是少收幾個稅錢,他今日敢自立為王,明日就敢分裂大燕。中飽私囊,民不聊生。禍患無窮。”
傅桐兒抿嘴一笑:“律謹哥這樣子,讓桐兒覺得好有魄力,好喜歡~”
九爺笑了,看著崇拜他的小姑娘,心裏的滿足感讓他不由多愛了她一些,遂一吻,落在額頭,輕輕的,很輕很綿長……
黑暗中,傅桐兒隻覺得臉蛋發熱:“律謹哥,那個侯王既然與你母妃是舊友,那他應該不會對律謹哥的母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