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黃一複等人沒有介入,所以紙鳶詩會很快便如期舉行,到場都是褚家的老熟人,也有一些聞訊而來想要打探城中形勢的新朋友,畢竟整個柳州都知道,褚家大少爺正在柳州外攻城,而現在掌管柳州的叛軍頭目又跟褚家走得很近。
率先抵達攬月樓的是漕幫兩姐妹,因為叛軍的壓迫,這段時間她們也過得十分糟糕,肉眼可見地憔悴了許多。
看見時春分,她們就跟看見自己的親人一樣,迫不及待地跑了過來,“大少奶奶!”
時春分微微抬手,示意她們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朝她們笑了笑,“兩位翁小姐,好久不見。”
那二人收到時春分的暗示,不得不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勉強朝她笑笑,“是啊,好久不見。”
三人相顧無言,最後還是時春分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們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有沒有去牢裏探望過翁老幫主?”
那二人搖了搖頭,苦笑道:“狗……黃將軍不準我們去監獄探望,我們隻能時不時地去給獄卒送點銀子,從他們口中確定我爹是否活著。”
“真是辛苦你們了。”時春分歎了口氣。
兩個未出閣的姑娘,原本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隻需學學女紅、等著嫁人即可,想不到最後竟要靠她們撐起整個漕幫,時春分光是想想都替她們感到辛苦。
那二人鼻子一酸,險些當場掉下眼淚,但還是忍了下來,苦笑道:“跟褚大少奶奶相比,我們所受的苦又算什麽?”
內要提防褚家的人,外要跟叛軍周旋,還得擔心自己在城外攻城的丈夫,凡是稍微清楚內情的人,都知道時春分過得有多難。
時春分倒是比較冷靜,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她已經能平和地麵對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苦難了。
“別想那麽多了。”她安慰道:“去找掌櫃的領紙鳶吧,難得出來玩一次,別再想那些煩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