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嘴裏的話咽了回去,不得不自己從地上爬起,灰溜溜地躲到一邊。
褚休揮著拳頭,還想追著褚嚴再打,老太太突然站了出來,橫在了他的麵前,“你要打就打我吧。”
“祖母?”褚休愣了一下,無力地垂下了手臂。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這個老太婆,你父親也不會去求你母親,我知道你跟阿令心中都有氣,但你們想救自己的母親,你們的父親又何嚐不是?”老太太說著說著,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其實我這把年紀了,哪裏還有什麽活著的盼頭,若是早知青青會在金鑾殿上尋死,我這個老太婆寧願拿自己的命去換她的命!”
“不……祖母,您別這麽說。”褚令從小被老太太帶大,自然比褚休冷靜得多,他定定地望著老太太,目光無比堅定,“您和母親對我和阿休而言一樣重要,我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
褚休是華亭縣主帶大的,跟老太太的感情沒那麽深厚,但此刻麵對老淚縱橫的祖母,也隻能鬆開拳頭妥協道:“是啊,祖母,您千萬不要自責,母親這麽做也絕非為了讓您傷心。”
老太太愈發難過,索性抱著兩個孫子痛哭起來。
趁此機會,褚嚴已經一步接一步地離開了現場。
悲傷的氣氛瞬間在整個褚家蔓延,除了大房以外,二房和三房這次也收斂了不少,他們原本應該全被砍頭的,可因為華亭縣主的無私奉獻,才得以完好無損地返回縣主府,就算他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幸災樂禍,免得激怒了褚令和褚休,拉著他們一同去給華亭縣主陪葬。
時春分先是在金鑾殿上被人指控紅杏出牆,之後又親眼目睹了華亭縣主撞死在她麵前,整個人被嚇得一病不起,險些連孩子一起沒了,好在他們身在京城,這裏有昭國最好的大夫和藥物,經過幾天幾夜的治療,她肚子裏的孩子總算保了下來,可她也因此隻能臥床保胎,不能再隨意下床走動,便毫無疑問地錯過了華亭縣主的葬禮。